灯光柔和,偏偏他觉得格外的刺眼······
他这厢心里面,今天晚上是落了一块又一块石头,陆望州算一块,但是跟顾倾禾的无视比起来,差得远了。
这种无视,比前世他去凤仪宫,她爱搭不理的态度,更加让人心酸。
但他依然是面带微笑走上前去,“今天七夕节,孤让人给你做了盏宫灯来,孤记得你以前······”
顾倾禾看了一眼四周,后退一步,“给太子殿下请安,请太子殿下慎言。”
萧景珩捏着手柄的指节已经泛白,“好,孤注意,这灯,你拿着。”
顾倾禾闻言,抬了抬手,“太子殿下,您看不到吗?臣女这手里提着一盏呢,还是今晚的灯王呢。”
萧景珩听着顾倾禾近乎炫耀的语气,呼吸已经乱了节拍,宫灯的手柄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他舌尖抵了抵后牙,然后还是摆出微笑,“孤,只是凑个热闹,跟个习俗,还是说,收了别人的,便不要孤的了?”
迎春在一旁看的也是紧张,她家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这一位啊,就算是不愿意,先虚与委蛇收下,再扔掉就是了。
顾倾禾跟萧景珩也算是做了十多年的夫妻,自然是清楚他现在肯定是不高兴了,他面上微笑,嘴里的话,却带着指控,能做到这样,也算是十分隐忍了。
但是他又能怎么着呢?他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照亮黑夜的路,只需要一盏灯足矣,再者说,臣女已经到家了。”顾倾禾淡笑着指了指身后的牌匾,“您请回吧。”
“拿着。”萧景珩不愿再听那小嘴叭叭叭的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了,直接伸手将宫灯手柄塞进顾倾禾的手里,手指划过她光洁的手背,让他有瞬间的失神。
然后,他看到的就是,宫灯落在地上,下方点缀的红色同心结,被灯油沾污,随后火苗蔓延过来,红色的同心结变成了黑色的灰烬,夏日夜风吹来,又散开不见了。
“这一只手哪里拿的了两盏灯呢,不管怎么说,请太子殿下恕罪,臣女先告退了。”顾倾禾发福了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