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默默学着姜怀临的姿势跪坐在蒲团上,看着他抚袖烹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茶香氤氲。
“萧公子请。”姜怀临笑着奉上一盏碧色茶汤。
萧矜木木盯着那盏茶汤,闻起来就怪苦的,他爱吃甜的,并不爱吃苦。
不过想到给自己煮茶的人是姜怀临,一个叫后世惦念千年的书画奇才,萧矜很给面子地喝完了。
旁人求他一副真迹都难,可眼下这正主却在自己煮茶。
萧矜心中感慨,嘴里却被那苦涩茶汤苦麻了。
怪难喝的。
姜怀临这会才抿了口茶水,抬头一见,就见到萧矜饮酒一般气势雄壮地端着茶盏一口饮尽。
姜怀临不免多看了他几眼,搁在膝上的指尖摩挲了两下指腹,“萧公子可会下棋,不妨我们二人手谈一把?”
往往棋局见人心,对方是何性子,从他棋路上可窥一二。
姜怀临打的正是这个心思,他摆好棋盘,拎起两罐黑白棋子放在两侧,然后去看萧矜反应。
萧矜看到那面棋盘,眉心一跳,下棋,什么棋,五子棋吗?
可怜见的,他也就小时候学过一年围棋,后面因为他实在没耐心学这个,萧父就替他退掉了课程。
但是姜怀临把装棋子的罐子递来,他还是下意识接了,轻咳了声,“好啊。”
凭借自己稀烂的棋技,萧矜在姜怀临手下没能挺过几回合。
看着姜怀临不紧不慢拾起属于他的黑玉棋子,萧矜顺手端过方才还剩一口的茶汤想喝口冷静冷静,结果被苦的皱眉。
姜怀临这会抬眸瞥了他一眼,从一开始时的正襟危坐到现在的……意外。
他现在可以确信眼前这位萧公子若不是故意藏拙那就是根本不会下棋,对于茶道也并不精通。
姜怀临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扫过萧矜一双手,十指纤长,只右手中指生有薄茧,应是常搦管书写,除此之外他那双手倒是如同白玉温润漂亮,骨肉匀称。
姜怀临垂下眸子,心中有了计较。
因大齐历代帝王喜好,因此权贵之间颇盛行茶道,便是家中稍有薄产的人家也会让家中孩子学些一二,并以此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