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一瓶白酒，“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

不知何时，我有些惧怕回到小院。年前的小院是方杞精心布置的，整个院子乃至屋子都弥留着她的气息。

绕在房檐上的彩灯，贴在窗户上的剪纸，被风拨弄的对联......

此刻而言，这些东西犹如重锤，我每多看一眼，心中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过一样疼痛。

喝完一瓶白酒之后，我眼前的世界慢慢摇曳起来。

摇曳之中，一辆酒红色的玛莎拉蒂在路边停靠。

程知夏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的脸色仍很苍白，大概是顽疾久未痊愈。

她双手插兜，站在我的面前，眼中溢出心疼，我咧嘴苦笑，说道：“喝点，晚上好睡觉。”

程知夏回道：“喝吧，喝醉了就不会痛苦了。”

我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程知夏向巷子里面看了一眼，回道：“我爸说想吃我妈做的饭了，让我接他去玫瑰园。”

停了停，程知夏补充道：“今晚我可能过不来了， 我给晓冬和南溪打了电话，他们待会会过来陪你。”

我摆摆手说道：“我不用陪，你快去接程叔吧。”

“嗯。”程知夏应了一声，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北山，要不你跟我去家里吃饭吧。”

我推辞道：“你们一家人吃饭，我一个外人去不合适。”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一起去吧。”

我这副醉醺醺的样子，面对程叔与赵姨这两位长辈多少有些不妥，所以还是推脱道：“南溪的姑姑要尽快接到西安来，正好我等等南溪，商量一下接她姑姑的事情。”

程知夏没有再难为我，只是嘱咐了一些早点回去之类的话，便向幸福巷里面走去。

片刻之后，带着程叔走出了巷子，去了玫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