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出来,我会打死你!”徐胧玉抬手指过去。
人们围过来,像是瞧见个怪物般瞅着她,嘴里嘀咕不断,那声音断断续续。
她像是被口水淹死,两手捂住嘴,便往前头走。
“驸马不要你,荷兰公子不会娶你!”
那声音又轻又细,像是落在莲池泛起层层涟漪。
徐胧玉一惊,她两手捂住脑袋,提着裙摆往前跑。
她不记得跑多久,这条路漫长,待她跑回到长乐坊,扶住木门快要瘫倒在地上。
那团屎从她乌发掉下来,落在她香肩上头。
臭味熏天,几个姑娘走来,她们嫌弃地望着她。
可兰走近,她看了一眼里头,消失在夜色中。
街道两旁走来几个人,他们看着长乐坊里头。
有人走近,他压低声音道:“红玉又丑又臭,谁会要她伺候!”
“你们不知道,刚刚她进屋,身上那个味差点熏死我!”边上那人嘀咕着。
几个人说话间,很多人簇拥在长乐坊门口。
翌日,徐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握笔画脸皮。
瓜子脸上浮现柳眉杏眼,樱桃小嘴一点点。
白亿泽看了一眼这张脸皮,他神色有些恍惚。
昨日,他从外头回来,夜里就在思念云静姝。
他没敢同徐胧月说。
她放下笔,那只手划过他的胸脯:“驸马,你只能想本宫!”
“孤遵命!”白亿泽脸色阴沉下来,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珠帘响了响,可兰走近,她靠在徐胧月耳边,小声道:“启禀三公主,奴婢昨夜给她扔屎尿!”
“很好!”徐胧月挑了挑眉,她脸上堆满媚笑。
随即,可兰转身往外走。
待可兰走远,白亿泽满脸疑惑,他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徐胧月放下脸皮,她那双眸子染上阴沉。
微风吹过,菱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垂柳翻飞,带着泥土的香气。
她吸吸鼻子,感觉活着真好。
她只有活着,才能更好守护白亿泽。
烛火飘渺,徐胧月幽深眸子陷入思念。
少倾,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上一世,荷兰辞在街边奔跑,他不记得跑多久,这才躲开侍卫。
侍卫们跟在他后头跑,很多人都没追到他。
有人走近,他们说起徐胧玉变丑一事。
后来,荷兰辞一路狂奔,他穿过街道走远,这才飞到屋脊上。
他拽开瓦片跳下来。
彼时,徐胧玉躺在木桶中,她拿起帕子擦着身子,那些屎尿洗掉后,脸上浮现红疙瘩。
荷兰辞冲过来,他拿起水袖遮住脸颊:“二公主,是本将!”
“荷兰公子,你要救我!”徐胧玉拿起绿袍子披在身上,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她握拳的手在颤抖,脸上闪过狠辣。
于是,荷兰辞握紧徐胧玉手心,他诚恳地道:“二公主放心,本将会救你!”
“除掉三妹妹,杀死李掌柜,再灭掉燕国!”徐胧玉握起弯刀举着,她脸上写满恨。
他没说话,递给她一个眼神,消失在夜色中。
廊庑下,梁圆圆走近,她瞅着屋里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后来,梁圆圆便将她们说的话告诉徐胧月。
此刻,徐胧月深爱荷兰辞,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同时喜欢好几个,她们谁才是他的唯一。
想到这,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重新活过来,便要好好爱他。
午后的庭院,宁静又安详。
红墙边垂下细细的蔷薇花。
西斜的阳光照在青石板地上,落在花坛边。
梁圆圆来回走几步,她满脸担心。
这几日她睡不好,不知荷兰辞日子过的怎样。
或许,荷兰辞早已逃到京郊,他是不是隐姓埋名活下去。
想到这,梁圆圆捏紧红帕子,她宛若春日里的桃花,娇艳欲滴。
街边人来人往,他们望着长乐坊里头,议论不断。
有人往前走半步,他压低声音道:“听说昨夜红玉回来,丑的不像样子!”
“她脸颊溃烂,还被人泼屎,真是够倒霉!”旁边那人唏嘘道。
那声音像蜜蜂嗡嗡叫,落在街道两旁,很多人围过来。
忽然,荷兰辞走近,他拿起黑纱戴好,面露狠戾。
他这次回来是放不下徐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