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腥味重。”
“鱼腥味?哪来的……”陈千迷茫地望着手里的一次性纸碗,又看向仲一的,然后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说道:“那个白色的根茎植物叫折耳根,我们忘记让老板别放了。把它们,扒拉扒拉放到一边吧。”
“折耳根,鱼腥草?”
“对,就是那个。你总算除了脸还有别的地方像老外了,不然出门一开口,大家都以为你是新疆来的。”陈千嘿嘿笑着,帮他把染了红油的白色颗粒全挑到一处,露出了底下的蛋包洋芋。
……
“你说他们去哪工作了?”接电话的男人语气里满是震惊。
电话那头的人很是不耐烦,一字一顿的将说过一遍的地名重复一遍,“黄、果、树、瀑、布,听得清就撂,听不清去医院挂耳鼻喉科。”
“他和那个染了橙毛的洋鬼子去那种地方?”
“纠正你一下,人家那是天生的,而且这是他们的工作,你能不能别讲的跟不正当关系似的。”
“我管他天生还是地生,我现在就要订机票!”
那人嗤笑一声,烦躁地咬着牙说话:“别闹,你得跟他保持距离忘了吗?而且你下午还要去花满楼跟警察局局长喝茶,记得别迟到。”
“姓吴的你……”
“嘟嘟嘟——”
电话被骤然掐断,耳边只余尾音。
手机像一枚被击中的棒球一样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砸在桌面发出一声巨响,又牵连了桌上的花瓶一起摔落在地。
许久过后,宽大的红木桌边的人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盯着书架旁摆在柜上的一座大约a4纸大小的欧式木质立钟,时间才将将要指向八点。
过了一小会儿,钟的报时机关被牵动了。
铛——铛——铛。
男人的计划伴随着钟声成型。
他捏起桌面摆着的座机话筒,很快就照着记忆拨出了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因逐渐愉悦起来的心情而变得轻快:“喂,嫂子。带小朋友一起花一个上午去看看瀑布怎么样?”
“平时多想听这个称呼你都不喊,到底是要和小朋友玩,还是有人要抓啊。”
“飞机申请航线可以在半小时加急解决吧,我们去贵市逛逛,然后在三点半回来,一起去花满楼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