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冲容太妃点了头,便与福顺公公离开了慈宁宫。
走在宫道上,福顺公公心里头直打鼓。
若长公主问起,他是否要......透露一些呢?
要是果真如崔尚书所言,那长公主可是从一开始就站在皇孙殿下那边了,连当初安宁郡主择江浔为婿都是长公主与帝师做的局。
这可是圣上万万不能容忍的。
福顺公公忐忑了一路,然而长公主却半个字也没问起。
眼看御书房已映入眼帘,福顺公公咂摸良久,忽而加快脚步离长公主近了些,轻而又轻地说道:
“崔公言旧事,圣上问亲事。”
长公主眼帘蓦地一掀,瞥了眼早已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福顺公公,心头惊异不休。
可转瞬间,她已敛下眼底所有情绪,连应声都不曾,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福顺的声音。
话一出口,福顺心中其实也是后怕的。
他对圣上的忠心毋庸置疑,只是如今涉及储君之争,当年太子殿下又实在宽厚仁德,叫他也难免......厚此薄彼。
他原还担心长公主会露出异样,如今瞧来,实在是他多虑了。
要知长公主可是从越国“荣归故里”的传奇女子。
到了御书房,福顺扬声:“圣上,长公主殿下已至。”
“进来。”
盛帝的声音沉沉响起,福顺当即上前开了殿门,跟着长公主一同入内。
长公主屈膝行礼,一抬头,只见盛帝坐于案后,蔺老立于一旁,二人脸上皆瞧不出半点东西。
蔺老上前两步,朝长公主行了一礼,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更别说对视或者互通有无了。
盛帝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垂眸瞥了福顺一眼。
福顺会意,圣上问的是容太妃的反应,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走到玉案旁侍立。
盛帝眸色深深,看向殿中的长公主,“皇妹,朕今日听说了一桩旧闻,为免冒犯了太妃,特请皇妹来替朕解惑。”
长公主闻言不由面露困惑,“不知皇兄所言,是何旧闻?”
盛帝淡声道:“听闻太妃与朕的老师是故旧,二人曾有议亲之缘,当年皇妹自请和亲赵国,是帝师的意思?”
长公主闻言,微微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的蔺老。
“这......这......”
“皇兄,母妃从未与臣妹提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