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今天似乎铁了心要给宋时悦扣上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帽子了。
“依夫人之言,落魄之人就不配有昔日荣光了?”
“哦?那你母亲姓甚名谁,只管说出来,我自会查证。”
苏夫人捏紧了手里的玉坠,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拾一,你快说出那个名字,说出来,我一定信你。
“母亲,这件事交给儿子去查,一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苏牧青起身抓住苏夫人的手臂,不能让宋时悦说出宋以宽夫妇的名字。
“青儿下去!” 苏夫人激动地斥责,“我要亲耳听她说!”
“不必查了,我母亲叫王玉慈,一个平凡的女人,从小教我做人要堂堂正正,无愧于天地,从不会教我觊觎别人的东西。”
宋时悦脱口而出,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眼泪也不受控制地随之俱下。
太久太久了,她只敢在心里默念父母和弟弟的名字,连做梦都不敢轻易喊出来。
要不是苏夫人咄咄逼人,非要暗示这玉坠是她偷来的,她也不会这样玉石俱焚。
不管了,反正说也说出来了,剩下的交给苏牧青处理吧。
宋时悦深吸一口气,快速抹掉脸上的泪珠,咬牙想要将失控的眼泪憋回去。
不能哭,不能让人觉得她窝囊,她宋时悦心气儿高着呢,怎能让人看笑话!
屋子里一下子静的可怕。
苏夫人和苏牧青同时愣住。
但好在苏牧青在宋时悦说出宋以宽夫妇的名字之前已想好对策,可最让他惊讶的,是明明已经哭成泪人还要强装镇定的宋时悦。
初长成的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晶亮的水珠蓄满眼眶,不堪重负的随时想要落下来。
偏偏她还倔强地坚持。
哪怕将下唇咬的苍白,将头高高扬起,也无声地将眼睛睁大,似乎这样就能将眼泪收回去。
苏牧青的心一阵刺痛,一阵柔软,软了又软。
宋时悦的眼泪仿佛不是蓄在眼眶里,而是砰地砸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的心也跟着苦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