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何应了?”
人都走了,此刻常乐殿只剩江篱、江簇和周青木。
江篱不明白,父亲明知她不想成婚,为什么要应下这桩婚事。
周青木望向常乐殿门口,见把守着的内侍都是江贵君宫中的,才放心回道:“天家旨意,你就是不从,也得从。”
江篱压下胸腔的起伏,点了下头。
是!
行!
女帝下旨的确不能回绝。
可她是冤枉的,女帝不可能没看出来!
“我被人做了局,分明是县女府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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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帝女看不出吗?”周青木站起身,也拉起还直挺挺跪地的江篱。
六女是个倔强的,可这份倔强也得分对方是谁。
在大岳国,没人能大过女帝。
“阿篱,知道你阿翁为何定下你与县女府表少郎的婚约吗?”
江篱不语,但心中有数。
阿翁看中安怀清的经商能力,认为他嫁进将军府,能更好地打理府中庞大产业。
周青木帮女儿理了理翻卷的衣袍,又问道:“大岳国历时两个朝代,你可曾听说过正一品骠骑大将军,还破例给了三代世袭不降爵的荣宠?”
江篱蓦地怔在原地。
骠骑大将军只有正二品或是从一品,从未有过正一品的殊荣,而武将三代世袭不降爵更是闻所未闻。
“你也懂了吧,功高盖主,这是历来君主都会忌惮的问题,大岳国重武轻文,凡三品之上多为武将,同为武将家的儿郎,你母亲和你阿翁怎敢让你迎娶。”
江篱恍然。
她是将军府的世女,日后也是人们口中的大将军。
阿翁怕定下武将家的儿郎,引得女帝心生猜忌,所以才选择庆安县女府的表少郎。
一个从商、又无父无母的表少郎,女帝自然不会当回事。
周青木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抚她,“不是这件事,女帝也会寻了别的由头让你跟怀清成婚,今日……只是有了更好的理由罢了。”
“怀清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品没得说,而宋玉……”
“父亲,我知晓了……”江篱挣开周青木的手,神色木讷地出了常乐殿。
“这孩子…唉…”周青木长叹一声,却又无奈至极。
江簇望着六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父亲不必忧心,六妹大了,也该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