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阮不解:“那为何不趁热打铁一并将慧王势力铲除?”
“阿阮,此事非同小可,慧王早有反心,先前良卞一战荆王手中的兵马有大半是出自慧王之手,慧王既能往良卞输送兵马,又怎会不留一部分以保自身?如今尚不知他手中兵力,若硬碰硬死伤无法估量。”
姜滢阮不禁冷笑:“可叹这便是好坏之分,一朝天子为百姓,难怪当年慧王败下阵来,输得一点都不冤。”
“阿阮,此事尚为隐秘,你切记到了殿前不可多言。”
“我明白。”
沉默片刻姜滢阮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元笙歌呢?”
元祺动了动嘴巴,神色犹豫。
姜滢阮呼吸微滞:“她可还活着?”
“那日我想安排她远离京城,她许是猜到了荆王已死…”
姜滢阮身子卸了力,元璟衍忙将她搂进怀中,只听她喃喃自言:“我答应过荆王会留元笙歌一命,可笑,我还真是自负…”
元璟衍温声:“阮阮,他人若断了生念,任谁也救不回来,我们并未伤害元笙歌。”
“可她的爱人是死于我们之手…”
“是那沈玉衡先动了邪念,若非他行刺在先又怎会丢了性命?是他自己寻死。”
元祺也在一旁劝慰:“阿阮,是沈玉衡走错了路,他与阿衍死伤必有一人,若对他留情,危的就是阿衍。”
姜滢阮这才理智过来,是啊,他人自寻死路,她如今又在这里滥犯什么圣母心?
“对不起,是我失智了。”
元祺轻舒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好了,不提糟心事了,今日入宫是为迎接喜事,我们就不要在此感怀过往了。”
……
马车一路直穿宫道,因元璟衍尚有伤在身,所以皇上特许车驾可直接入宫。
大殿前下了马车,姜滢阮莫名有些紧张,也不知是紧张要面见许久未见的圣上,还是紧张关于谈婚一事,温度适宜的早夏,手心竟生了一丝冷汗。
入殿时元璟衍还想十指相扣,姜滢阮灵巧躲开压低声音道:“注意场合。”
大殿之上,皇上端坐正中,威仪之下却是掩不住的病容。
殿内立着两三个王公大臣,太子元铭瑄也在其中,姜滢阮三人进来后这几人便避让到了一旁,看起来是刚刚议了事。
端正行过礼,姜滢阮抬眼瞧着高座之上的九五至尊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谁都知道天子权利至高无上,可能理解其中艰辛的却是寥若晨星。像皇上如今这般年岁,若换作寻常人应是该子孙绕膝、颐养天年,可唯独此事却是宝座之人极难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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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元裴升也非绝世明君,多情又心软,可与慧王那等残暴之徒相比他也算是强上百倍了。
若是昏君当政,短命也就罢了,可元裴升瞧着却也不是个长命的。
元裴升生气元铭瑄过于心慈难当大任,可他却未想过元铭瑄才是妥妥继承且放大了他的特点。
若是普通人,善便是优点,可若是君王,善便可能会是致命的缺点。
若这一次元裴升还难下狠心,这大圣国恐怕真的要换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