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做的?
傅泠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蓦地,她看向怀中的傅容心。
可傅容心也只是惊惶地摇着头,她小声:“不……不是我……”
看神色,傅容心的确不像知情的样子。
恍惚了须臾,傅泠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邢妈妈,快请大夫!”
又对薛家的下人道:“兹事体大,除了邢妈妈,任何人都不得放出薛府!”
如今高庆年中毒死在薛家,只怕薛家是逃不脱关系的,高家无甚权势,若能私了是最好,总之,在这件事明晰之前,她要先阻止高家的人报官。
现在只能期盼薛振通早些下朝,否则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而此刻,薛庭柳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的余光看向了正堂的屏风,屏风后,也有一道视线正死死盯着这里。
荣子滢的手扶着屏风,紧张得战栗,她问春桃:“去请人了吗?”
春桃道:“姨娘放心,二少爷那边早就让人与门房那边通了气儿,让他们先将此事告知在外头候着的高家马夫!”
“好。”荣子滢冷笑:“傅容心若真是傅泠的女儿,那就更好了!如此,岂不教傅泠比死还难受!”
此刻的高家人已经急疯了,小厮疾呼:“薛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大人如今这般,我等自当回府通报一声,薛府如此这般可是做贼心虚!”
傅泠却道:“高大人如此症状,是否是人为犹未可知,若真是人为,今日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若不紧闭门户,让凶手逃走,该当如何!”
兵荒马乱间,薛执宜只是平静坐下,局外人一般,擦了擦指尖伤口溢出的血,似要擦掉与这个肮脏地方的最后一点联系。
毕竟这里是薛府,高家的人还是不敢闹得过甚,只能在等大夫的期间,围在高庆年身边捶胸顿足着。
傅容心到现在仍有些恍惚,高庆年就这么,死了?
可她有种直觉,这个人给她带来的阴霾,不会这么快散去。
她看着那水碗,里头的那滴血早已散了,只在那水中留下淡淡的一点红色。
分明只差一点……只差傅泠的一滴血。
高庆年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那时候死!
大夫被匆匆请来时,也惊了一跳,看着地上死状残忍之人,他探了脉搏,又看了瞳孔,还拿银针蘸了些许污血,才得出结论道:“夫人,此人已死,无需再救,且看死状,死因只怕是身中剧毒。”
登时,高家小厮们哀嚎不止:“报官!我们要报官!”
“有人下毒!请夫人开门,放我等报官!”
傅泠脸都白了……到底是谁做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