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邀请函的时候,倒确实想使使离间计来着。
可李神谕开口问了,就说明人家小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裴安宁也不屑于再做无用功。
这只会让江流越来越反感罢了。
她这会犹豫的是,要如何解释江流和在场两个人的关系。
既然李神谕邀请了,正常情况下江流不可能不来。
可现在还没到场的原因,只能是和不愿意直面江旧岁有关系。
可如果从这个角度解释老江家那一摊子烂事,那实在是太长了。
哪怕长话短说,估计也是个大工程。
“我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总之他可能是担心破坏生日宴的氛围。”
裴安宁这个解释,倒也是根据自己的了解做出了客观的推测。
至于李神谕能不能懂,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看李神谕的表情,她显然懂了。
甚至还露出早有预料、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江流以前跟你说过?”
“我用眼睛看都看出来啦!你老公肯定恨死江流,更别说你公公!”
???
饶是裴安宁一副雍容的大家闺秀气质,也仍然被这副言论震惊的不轻。
你是怎么联想到这里的?
李神谕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虽说那天自己是按照剧本表演。
但坏女人确实叫江流堂弟。
所以她早就怀疑,江流当初所说的“我有个朋友”就是自己!
“哼哼,江流肯定是担心见面以后,无能丈夫的有钱老爹会借机发挥,搞得宴会办不下去!
由此得出结论,江流是担心和堂哥的爸爸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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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宁原本想从头纠正的,可被这么一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改正比较好。
因为李神谕的结论是对的。
江流大概是害怕和江旧岁见面的。
可这思维天马行空的小姑娘,是怎么通过错误的推导过程来得出正确结论的?
...
“江欣,说过多少次,在什么场合就该表现什么样的情绪。”
“爸,可是她...”
“我在问你问题。”
“这是第四十七次。”
江欣无奈的低下头,面对父亲他毫无还手之力。
最重要的是,刚刚旁听几人对话的江旧岁,仿佛对小辈之间的尴尬氛围半点不好奇。
他只管训儿子。
可江欣还是想解释一下:
“爸,是因为安宁的事起了误会。”
其实江欣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鼓起勇气和父亲说:能不能不要让裴安宁和江流走的太近。
他实在是没脸面对这个事情。
“没脸见人了就沉不住气?哪你坏规矩买凶杀人的时候,怎么在我面前装的气定神闲?”
“我...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我没想到他没死。”
江欣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他父亲也从未就这件事问过他。
“你要庆幸他没死。”江旧岁的脸上依然荣辱不惊,甚至跟随着场上的纯音乐轻轻晃动脑袋。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江欣如坠冰窟。
“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你行为很高明?找到一个走投无路的逃犯,许诺给他家人一大笔钱,再从狐朋狗友的改装厂里,找辆从外地拖来的拼装报废车。”
说到这里江旧岁冷哼一声:
“没想到出去留学一圈回来,正事不见得有何长进,这种低劣的手段一学一个准,江新年二十年前就不玩这种把戏了。”
“爸...可是我在帮你。”
江欣一生都在寻求父亲的认可,可是换来的只有轻蔑和嘲笑。
无论多大,他都无法真正在父亲面前挺起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