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科确实心急如焚。
目前欧洲各个国家已迅速推广使用秦克和宁青筠带队研发的“欧洲高空极端异常气流预警及航班规避路线系统v1.0版”,效果非常明显,起码在近十天里已再没听闻任何欧洲航班遇到高空异常气流灾害的消息了,而米国、日国、寒国等国家也对此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开始与欧洲气象中心密切接触,谋求引进。
与之相反,夏国在十二月底时航班遭遇高空极端异常气流灾害的报告却越来越频繁,在27日、28日、29日、30日这4天里,居然每天都有超过10起报告。由于国内航班的导航系统并未利用N-S方程的通解进行过更新,依然是老旧版本,使得航班在遇到这样的极端气流时,只能依赖机长和飞行员的判断,再加上运气侥幸平安度过危机——而这无疑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最危险的一次发生在12月28日下午,飞机因为异常气流而导致机翼部件受损,不得不紧急停在最近的机场里进行紧急维护,幸而有惊无险,未造成人员伤亡,但这事已引起了新闻媒体们的报道及民众在网上的热议。
国内各个航空公司都急得像热锅在上的蚂蚁,一方面不得不放少了每天的航班次数,尤其是在曾经出现过高空极端异常气流灾害的航线,直接就停飞了,宁可飞一些经停的线路,也力求不要出意外。
另一方面他们不断地打报告请求国家提供技术援助,并且还病急乱投医地打电话给国外大型航空航天制造公司的民用航空服务部,开出天价钞票求解决办法。
对这些情况杨承科既无奈又心急,通知国家气象部门迅速集结起专家团队来沟通此事,但上百人组成的专家团队在进行两天一夜的紧急磋商后,都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他们表示,想要实现准确预测,气象科研水平要够高,对整个大气运动规律的认知程度要够深,硬件条件要够先进,预报人员的素质要够强,经验要够丰富,重要的是灾害出现的数次要足够多,才能有丰富的数据作为分析的支撑,但国内的上述各方面条件都相对落后,哪怕近几十年来连年追赶,也依然与发达国家有着较大的差距,目前连台风这样的大型气流灾害都无法准确预测,更别说局部空域里的高空极端异常气流灾难了。
总之一句话,我们这些国内的专家已无能为力了,要不向国外的顶尖气象部门求助吧,或者求助于秦克院士和宁青筠院士,听说他们在最近与欧洲气象中心进行科研合作,研究出了一款很厉害的气流灾害预警系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回国内来用。
专家们这样的态度,杨承科倒能理解,一方面这确实是国内的气象预测现状与困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秦克和宁青筠近年来风头太劲,别人是木秀于林,他俩是直接两人成林,威凌天下,短短几年间就取得了别人一辈子都办不到的耀眼成绩,使得很多人对他俩又敬又妒,经常摆出“他们能就让他们上啊,反正我们干不来”的态度。
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杨承科听到详细汇报后当场就气得拍桌子了:“行啊,干不来就找秦克和宁青筠干是吧,那这些专家们的研究经费和工资也全给他俩啊!”
其实像杨承科这样的大人物,早已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但只要一想到秦克和宁青筠两个明明才二十岁出头已肩负着远远超越无数人的压力与责任,却仍要面对这样的妒忌,杨承科便压下不火气来,直接便对着汇报的秘书鲁信平发火了。
鲁信平不敢吭声,等老板的火气消了下来,才小心翼翼道:“老板,今天已经是31日了,要不要联系秦院士宁院士问问研究进度?”
杨承科摇摇头:“不要催他们,有成果他们自然会报过来。”
这次他让气象部门召集专家们讨论,其实也是为了分担秦克和宁青筠的压力,这些天他根本不敢催也不忍心催这两个孩子,尤其是宁青筠,还怀着两个小宝宝,正是最需要休息之时,却听闻两个孩子一直在挑灯夜战,埋首到研究中,秦克甚至连最喜爱的篮球运动都停止了,这怎能不让杨伯伯既心疼又心酸?
鲁信平听得出老板对于两位年轻院士的深厚感情,心里羡慕至极,而且听说前段时间秦院士提出流体力学实验室的编制人员翻倍,老板也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为此还特别向上头作汇报,申请特事特批,这不,原本需要半年左右的流程,现在估计都差不多走完了,再过两天就能把允许人员扩编的通知下发到清木大学了。
能享受这样的厚遇,放眼全国也挑不出第三个人来。鲁信平正在暗暗感叹,忽然听到老板的手机响了,他留意到老板看到来电显示时的神色与众不同,正猜想会是谁,便听到老板问道:“秦克啊,你找我是……嗯?有成果了?可以试用了?行,我马上安排!”
鲁信平心头剧震,有成果了?秦院士打来的?难道说全国专家们都直摇头的、那个预测高空极端异常灾害的大难题,秦院士夫妻俩居然真给解决了?在短短的十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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