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建钊也不由爽朗地笑了起来,指着老郑道:“你少来这套……这不变着花样替秦克说好话?行吧,我只希望我那老同学知道后,可别怕我没帮他护着女儿,由着她被大灰狼叼走了。”
“秦克这孩子,怎么能算是大灰狼?不过提起宁宗训院士啊……”老郑叹了口气:
“听说最近他们夫妇的研究进入到最关键时期,上周楚老教授入院了,他们都没能离开实验室回来探望,只是花三分钟打了个电话过问,托医院妥为照顾,甚至连电话都没空打给楚老教授,更别说宁青筠了……唉,我猜他们今年过年多半又不回来了。”
说到这里老郑不胜唏嘘:“说来宁青筠这孩子,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长大,也真够不容易的。”
闻建钊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叹息道:
“我那老同学这是牺牲小家,成全大家哪……从小家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很不合格的父母、儿子儿媳,但从国家的角度来说,他们却是无比负责无比优秀的,他们作出贡献根本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如果我们国家不是有这些舍生忘死的科学家前仆后继地投身到科研一线中,又哪来今天的强盛?”
老郑叹道:“去年上面的大领导在京城专门抽出时间接见宁青筠,怕也是抱着对小女孩的几分歉疚慰问之意吧……”
“是啊。”闻建钊看向窗户,语气有些沉重:
“我还记得他们夫妇去奔赴国家研究室前,我替他们饯行时,宗训说过的话——‘我只希望在我短暂的一生里,尽可能地研究出多些成果,然后将这些成果留给下一代,让下一代过得更美好,让人类社会、让国家不断地向前发展进步’。说来惭愧哪,我是万万做不到他们这样的。所以他和嫂子最终成为了夏国科学院的院士,而我只是一所私立高中的副校长。”
老郑也感叹道:“说来宁院士一家的上两代人,都是为夏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和牺牲哪。倒在科研实验第一线的纪博士夫妇、因为长期钻到地下研究国家矿藏而导致眼睛几近失明的老宁院士、以及因为一直从事防疫病毒研究、身体严重受损的楚老教授……还有,现在像大禹治水般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宁院士夫妇……”
闻建钊沉默着点了点头,望着窗外的飞雪,叹道:“这就是宁家的家风哪……所以我看到宁青筠在以父母为榜样和目标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劝阻她走上父母这样的老路。”
“不过现在多了秦克这个变数,他开朗阳光的性格,指不定会给宁青筠带来积极的影响。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就由年轻人来自己解决吧,我们看着点,在他们外面保驾护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