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最黑暗的一面展现在袁嶂面前时，那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瞬间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连手脚都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因为恐惧、悲哀，还是出于怜悯。

袁嶂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圣人，但眼前的一幕恐怕任谁都看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摇摇晃晃地从小房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袁嶂后，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是干嘛的？来买狗的吗？正好明天就是清理日，你来了它们还能多活几天，说不定还能吃顿好的。”

“进来吧。”

听到这番话，袁嶂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把自己当成狗贩子了。

他也没解释太多，点点头便推开了院门。

下一秒，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直冲鼻腔，袁嶂强忍住恶心，心里还暗暗佩服这位男子怎么受得了。

靠近之后，他意外发现对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估计也就二十来岁。

带着一丝疑惑，袁嶂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男子没有抬头，一脸木然地回答：“五年了吧，刚毕业就来了。

不过也快结束了，今天干完就不打算再做了。”

“哦？”袁嶂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既是因为他的年纪，也是好奇他为何突然选择离开。

男子显然看出了袁嶂的疑问，苦笑了一声，说道：

“这五年为了这些小东西，我把积蓄全都花光了，本以为能改变些什么，可实际上什么都没变。”

“我决定放弃了。

送走这一批，明天我就去出家了。”

袁嶂万万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样的。

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居然藏着这样一颗炽热的心。

可以想象，过去的五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许五年前的他，也曾是个热血青年，只是被现实打败了。

这一刻，袁嶂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