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一下就哭了出来。
大概贤王遗子没有太多人在意,赵白璧也不被视为将军府里的人,两个孤伶的少年在战乱的城中寻得了一处脏破的安身之地,是在一座被洗劫过宅子的地窖。
“要不是为了找你,我才不受伤呢。”李尧给赵白璧换药时,她总得念叨一句。
他们在这里藏匿了一个月,两个人都变得脏兮兮的,渐渐地,城里应当是彻底安定下来了。
“喂,我听说,宫里发告示在寻失散的李姓血脉了。”这天赵白璧回来,对在院角煮面的李尧道,“你要不要去啊?”
前些天他们已经从下面搬了上来,李尧并不愿意回任何一座宅子,他们就暂时安置在了这里。
李尧微怔地回过头:“结束了吗?”
“好像是结束了。”
“那么,为什么会打起来。”
“大将军旧部哗变叛乱,禁军传令一概诛杀,大概就是这样吧。”总是出去找东西吃的女孩儿对事情还是比较清楚,但她并不大在意的样子,“李尧,你想去应他们吗?”
李尧沉默着,有些无助地看向了她。
“怎么了?”赵白璧把刚从路上采下来的一支嫩黄小迎春递给了他,“瞧,好不好看。”
“我在想……我不知道。”李尧接过来,盘腿低声道,“白璧,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了……家也没了,姨娘也没了,大将军他们也没了……”
男孩儿又露出软弱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赵白璧跃上旁边的秋千摇晃着,“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何必理会那么多,如果你想快快乐乐活一生,我就带你藏进五湖四海,谁也找不到!”
“……”李尧沉默了。
赵白璧也安静了一会儿,偏头道:“李尧,你心里真正想做什么呢?如果连说出来都不敢,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尧低头默然了片刻,低声道:“我想去。”
“嗯?”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