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戴着兜帽的工藤愣了愣,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装进了裹尸袋,正被几名警员合力抬上担架,即将被拖走的死者。
这和他记忆中的剧情是有一些微妙的出入的,尤其是结合心理医生这个词……
借着帽兜的遮掩,他压了压眉毛,做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
怎么说呢,他好像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野田,三谷,我们和蒲田,并不是米花综合医院全部的帝丹校友,我们那一届,考入医学院最后又回到了米花町来工作的学生还有几个。”鸿上舞衣竖起了眉峰,表情慢慢变得凌厉,“你们猜,他为什么偏偏始终和我们关系交好?”
做护士的野田梦美和保卫科的三谷阳太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同样慢慢变得微妙。
“还不是因为,我们都不是医生,所以不会明白他到底在做多么可怕的事情。”鸿上舞衣愤然地捏紧了拳头,“因为彩子小姐取消了与他的婚约,他找我出来喝酒。就在借酒浇愁的时候,他才透露说……为了完成那篇论文,他对手下的患者进行了分组的药物测试,运用了现在根本没有得到主流认可的实验疗法。那些孩子都不知情!”
鸿上舞衣说到这里的时候,指尖已经因为过度的压迫,展现出缺血的苍白色。
事到如今,虽然作为罪魁祸首的浦田耕平已死,僵冷的尸体就在他们身后,正在驶向自己生命最后的终点,想起那晚听见的内容,鸿上舞衣还是不免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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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蒲田他,在患者和家属那边的评价一直不俗,我听说他很快就会升职了来着……”从没见过鸿上舞衣这种样子的野田梦美,不仅从好友脸上感受到了陌生,甚至隐约有一些畏惧。
畏惧于怒而杀人的鸿上舞衣,也畏惧于她即将说出来的话。
如果蒲田耕平的治疗真的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严重后果,那么现在知情,而且在米花综合医院任职的自己,说不定也会被牵累……
“毕竟他的许多患者都是青少年人。运用了违禁药品,强行抑制了患者们的精神问题,令他们表现得乖巧且言听计从……他的名声自然会很好。”知晓了他治疗猫腻的鸿上舞衣此刻称得上疾言厉色,“可那根本不是在治疗!只会让那些人走向无可挽回的毁灭!而他自己呢,不仅不对自己做法感到后悔,还对即将获得的荣誉如此沾沾自喜!”
鸿上舞衣说到这里,默默转过身,环视着被学生和警察们包围着的礼堂,看着周围的篮球框和运动器材,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甚至,甚至因为他在青少年患者间的高评价,他马上就要被帝丹聘用为心理医生了!”将这个从浦田耕平口中听到的秘密说出口,鸿上舞衣的眼里忍不住涌上了泪意,“在帝丹的时期,是我人生中快乐的几年。我不允许他给学校抹上这等不光彩的污点……”
“舞衣……”野田梦美捏紧了手,不忍地看着鸿上舞衣此刻的表情。
站在场边,本来只是作为最早被排除了嫌疑的怀疑对象过来凑数的蜷川彩子,听见这句话不由一愣。
她拒绝了蒲田耕平的婚约,让对方挫败到在酒后吐露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罪行,这件事已经足够戏剧化了。
再加上蒲田耕平就是即将入职过来的心理医生这个消息的话……
“啊?”眼神仍然在几个工藤新一之间游移的毛利兰,突然回过神,呆呆地朝着尸体被抬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我的考试……”
为了成为第一任心理委员,她花费不少时间去准备笔试和面试,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名额来着呢。
结果,她的“老板”还没成功入职,就死在学校当中了。
“天哪,如果换了人选,会不会重新出题啊……”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可能性,毛利兰有点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上的发冠。
这可真是个十足可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