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桥牌公国,桃心公主的马车吗?”
“我们就是奉命来破坏这桩婚事的。王国和公国只有维持住以往的仇视,对我们才有利。”
台上饰演两方士兵的学生卖力地演起了打戏,坐在台下的远山和叶古怪地撇了撇嘴。
“为什么是扑克牌?这个故事的背景是什么,爱丽丝漫游仙境吗?”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问起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的柯南。
还能是因为什么,主要是因为铃木小姐借来的道具都是游乐园的演出服呗。
灰原哀瞥了她一眼,想了想,最终只是沉重地“嗯”了一声。
她能说什么呢,这么一长段话,要用变调的声音说,实在是太考验技巧了。
“哦,这样啊……”摸了摸下巴,远山和叶陷入了沉思,“那看上去这个剧本,写的还挺有想法的。”
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的灰原哀,默默看了一眼她的侧脸。
嗯,确实挺有想法的……她指的是唐泽。
配合着渲染气氛的音乐,护卫着公主的卫队尽数倒下,袭击者们将公主从精致的马车上带走。
也许是气氛渲染到位的原因,也许是负责在案发现场惊叫的毛利兰感染力较强,看到这里,本来一脸轻松,只是随便看看的远山和叶,也不由自主慢慢紧张起来。
纷纷扬扬的黑色羽毛,伴随着设置好的机关,从舞台的天花板上向下飘落。
“咦,是乌鸦的羽毛,难道是……啊——!”
一身黑衣,身后披风招展的骑士,从后台设置好的高台上一跃而下,手中的剑划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如同劈开了黑暗的雷霆,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哇、哇哦……”哪怕知道,这种时刻肯定要轮到重要角色出来救场了,远山和叶还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叹,“好酷哦。唐泽演的很好啊,简直就像真的握着剑杀出来的骑士一样。”
台上,落地的黑衣骑士抬起剑,挥舞着冲向了挟持公主的袭击者们,台下的毛利小五郎看着他将盛装的公主护在身后,不是滋味地啧了一声:“当然像了。因为那就是一把没开刃的真剑啊。”
就算明白台上的一切都是演戏,看见一个臭小子和女儿拉拉扯扯,该有的不爽还是一点都不少有。
“真剑?”远山和叶愣了愣,本能地观察了一会儿台上男主演的动作,忍不住有些疑惑。
上次在大阪见面之后,她是跟服部平次详细地打听过唐泽的情况的——总得搞清楚平次在东京都认识了些什么人,才能分辨清楚他有没有认识奇怪的女人吧?
也因此,她是听说过唐泽是学过搏击,具备相当的武力值的。
是这把剑特别重吗?总觉得唐泽拿着它,有一点不是那么自如的样子啊……
“好吧,看上去很重的样子,怪不得铃木小姐会扭伤手腕。”远山和叶思索了片刻,只好勉强说服自己。
那是当然的了……
静静注视着台上发生的一切,灰原哀侧过头,看了一眼身侧。
在观众席的黑暗中,两个戴着帽子的人摸到了他们旁边的空位上,紧挨着他们坐下了。
灰原哀抿了抿嘴,紧紧抠住了凳子的边缘,抬起手情不自禁地按揉着脸部的轮廓,生怕控制不住肌肉让面具不够服帖。
正到浪漫的高潮部分呢,她实在是害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提前笑出声来,那样气氛就不太合适了。
在骑士假模假样的进攻中,袭击者们高呼着点子扎手,哦不是,高呼着来人的厉害,不敌撤退。
躲在骑士身后的毛利兰等到最后一个演员消失在对侧的幕布后方,继续按部就班地念着台词:“接二连三地拯救我,您到底是何方神圣?身着黑衣的无名骑士,如果你愿意满足我的心愿,可否……”
不等她说完接下去的台词,站在她身前的骑士转过了身,抬起手,搂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非常用力,毛利兰几乎被整个人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忙不迭抓住对方的手臂。
宽大的黑色披风在骑士身后划出一个半圆,毛利兰雪白的裙摆也在这个拥抱下轻轻旋身,从上向下看,泾渭分明的黑白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毛利兰愣了几秒钟,大脑短暂空白了几秒钟,想了想,轻声冲着脸侧的头盔耳语道:“唐泽,这段剧本上没有啊,出了什么情况了吗?”
“唐泽这小子——”血压上涌的毛利小五郎捏紧了拳头,刷地从座位上站起,就想向着舞台的方向冲刺。
眼疾手快的远山和叶一把拉住了毛利小五郎的胳膊:“喂大叔,现在不能上去啦,正是高潮戏份呢!”
“他之前明明答应的好好……!”
拥抱着她的人毫无动静,察觉到了台下微妙的骚动,毛利兰不由惊慌地朝着后台的方向看去。
铃木园子站在后台的入口处,用力挥舞着手里的白板,上头写着“继续下去”几个大字,似乎不觉得台上发生的是超出剧情的意外一样。
小主,
这,园子她……
该不会,园子觉得台本被修改了很不爽,临时串通唐泽制造一些更夸张的爆点吧……?
毛利兰腹诽不已,但当着礼堂中数百观众的面,她轻轻吸气,只能接着之前的台词继续演下去。
在被突然拥抱住之前,这里本应该有一个骑士向公主揭面的过程。
公主应该伸出双手捧住骑士的头盔,将它摘下,在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之后,因为脸上熟悉的伤疤,惊叹地发现这位骑士竟是从小与自己结缘的王子。
但现在,这个环节被对方的深情拥抱中断,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只好硬着头皮跳过了之前的部分,稍稍改了下台词:“莫非,你其实是黑桃吗?想不到,被我父王砍伤眉心并赶出庭院的你,居然是扑克王国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