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很多东西都很青涩,我甚至不知道过早的让她出现在国际画展的聚光灯下,对孩子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酒井一成谦逊的说道,“只是她自己非常想要参加今年的狮城美术展,我们拦不住。能遇到一位您这般慧眼识珠的策展人,是胜子的荣幸。无论结果如何,这个机会都足以让她铭记一生了。”
双方谁也没提展台、展位之类的事情。
似乎这真的就只是一通通知酒井胜子入围的普通组委会来电。
cdx艺术总监与唐克斯沟通的时候,可以赤裸裸的要求特殊对待,对于画廊来说,艺术展啥的,本来就是高度商业化的事情。
一切都是半公开的利益交换。
某些展览和几乎所有艺博会,好的展台甚至全都是面向画廊公开拍卖的。
小主,
但换成艺术家和策展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便会相对含蓄一些的。
毕竟都是文化人嘛。
唐克斯要是提起这些事情,有邀功讨赏之嫌,而要是酒井一成开口便要这要那的,则会显得得寸进尺。
不好看。
万一这通电话从哪里传出去了,也实在不好听。
艺术节就像唐代的科举,既然不糊名,有些内幕人情的往来,便是非常难杜绝的。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王维走玉真公主的裙带关系,当了状元。华托、布歇也都是走的蓬巴杜夫人的门路,才在巴黎的官方社交圈里大放异彩,在画展上一鸣惊人的。
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搞的太直白,赤裸,也会显得难看。
说白了。
cdx画廊有一个特殊展台,对普通画家是不公平的。
酒井胜子的老爸叫酒井一成,对普通画家也是很不公平的。
这就是艺术的阴暗面。
而阴暗面永远都是阴暗面。
它不会因为胜子是顾为经的女朋友,不会因为酒井一成没有直接了当的讨要什么特殊对待,就在道德色彩上有什么改变。
大家都没有明说。
双方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既然打了这通电话,分配给酒井胜子的展台便一定是差不了的。
就算不是最核心的,也是海选画家里最好的那批。
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井太太戳了一下丈夫的肚子,悄悄的做了个口型。
酒井一成晃了晃大肚皮表示晓得晓得。
“那个啥,不知道有件事情放不放便问一下……唐克斯先生,我有一个晚辈,也通过了第二轮海选。他是个挺有想法的小孩子,但是和胜子一样的问题,太青涩了。年纪太小,想法太多。我担心他有点驾驭不住自己的画法。不管能不能入围都没关系。但是机会难得,能请您这样艺术界的前辈,给他提一点接下来创作的建议嘛?”
唐克斯笑了一下。
酒井一成说的客气,但这自然肯定不是真的在批评谁。
“叫什么名字?”
唐克斯问道。
不怕说的含蓄,就怕没要求。
酒井一成既然专门开了这个口,就算对方是已经被淘汰了的选手,只要别画的实在烂泥浮不上墙,他也愿意捞一把,给一个入围的名额。
“顾为经,作品的名称应该叫做《阳光下——》。”
“《阳光下的好运孤儿园》么?那幅结合了油画和中国国画画法的作品,也是您的晚辈的?”
谁知。
不等酒井一成说完。
唐克斯就直接惊讶的接口。
“是的,他是我女儿的男朋友。”酒井一成的语气有些腼腆,“您有印象?”
“有印象,当然有,呵——”
唐克斯撇撇嘴。 回到过去做财阀
他就说嘛。
今年双年展哪里会有那么多突然冒出来的黑马,原来萝卜叶下面都连着根呢!
有些人看上去是株漂泊无依的小野草。
拔啊拔啊。
搞不好就拔出了一只两百多斤的滚圆大胖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