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沮丧地走出地牢,后司空明鞍去劝说,也不得善果。
一筹莫展时,蔺翟云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冬歌先前虽与夫人政见不同,却同是为了金陵安危,不失为忠君爱国之人,现今困难之际之所以不予相助,非不念旧情,实为心有郁结未解。解铃还须系铃人,从谁身上结下的恨,就由谁去解开这个的结。”
我看了司空明鞍一眼,司空明鞍沉默许久,起身说:“让我去跟她说吧。”
后来司空明鞍亲自去了一趟周家,谁也不知道那天他跟周妍说了什么,只知道自秦家出事后一直不曾走出房门半步的周妍,那天红着眼睛离开了周家,跟着司空明鞍来到地牢。
那时秦冬歌正背对着我们,说:“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帮助楚悦容这个妖妇!”
周妍轻轻喊了声:“夫君。”
秦冬歌双肩一震,回过身来乍见周妍,扑到地牢的木桩上拉她的手。
“妍儿,妍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心肠再冷硬的人,都有他内心最为柔软的角落。周妍就是秦冬歌的软肋,见着了她,这样刚硬如铁的男人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和司空明鞍默默退出牢房,将空间留给他们。
铁门外,隐隐约约能听见牢中两人的交谈声。秦冬歌本以为他出事后周妍定会改嫁司空明鞍。周妍说没有,她这辈子只会有一个丈夫,至死不变。
有一种女人,她的这一生只会守着她第一个男人,哪怕心中爱的是另一个男人。
周妍就是这样的女人。
听了这样的话,司空明鞍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我跟在他身后走出,只见他站在一片光秃秃的空地上,茫茫然地盯着天空发呆。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轻轻开了口:“以前我总以为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所有的等待都有期限,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而有些等待也是遥遥无期的。”
等待,是一个人一生最初的苍老。
司空明鞍问:“婶娘,你有没有后悔过付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