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完全陷入了情绪崩溃的深渊,理智被怒气压过,整个意识浑浑噩噩,浮浮沉沉,这会儿都不算完全清醒。
脑子里挤了一大堆的事,耳边是一群人嘈杂的叫嚷声,刺得他两鬓钝钝地发疼,根本不知从何处理起。
他不说话,陆浔也不催,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膝盖直接跪在坚硬的地面上,本就生疼得很,更何况陆浔给他的心理压力太大,周昫用不了多久就跪不稳了。
针扎一般的痛麻蔓延而上,可陆浔冷沉的目光就盯在他身上,周昫不敢乱动,只好偷偷地掐着自己大腿。
陆浔看他两眼放空,跪得摇摇晃晃,便知他脑子现下根本用不了。
“转过去,下衣解了。”
突然听到指令的周昫还有些懵懵的,一抬头触到陆浔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匆匆忙忙动手照做,一点犹豫都不敢有。
直到下衣褪下,皮肤乍然接触到夜里空气的微凉,他才后知后觉陆浔是个什么打算,怯怯地扫了陆浔一眼,胆战心惊地把衣摆提了起来。
难得这般自觉。
陆浔心里想着,却也没打算改主意。
因着周昫之前闹得太厉害,内廷司为防万一,将这牢狱里头多余的物件全撤了个干净,如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陆浔解下了自己束袍的外腰带,在手上对折,再压到周昫身后。
宽面的东西触到身上,周昫紧张得缩起,手指捏紧了衣摆。
破风声响,烛火微晃。
一记腰带抽在身后,直把浑圆都压陷进去,离开时迅速带出一片极宽的红印。
官袍的腰带毕竟是场面上的东西,用的是上好的皮料,不似尺棍那般生硬,却也不如竹板那般轻薄。
这东西不容易打坏,陆浔下手时便没怎么收着,三下叠抽在一处,能把那地方抽出星星点点的红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