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龙。”项大佬面对杜永孝就跟小学生一样,他知道杜永孝表面看来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苏龙?”杜永孝眼睛眯起来。
苏龙见状,忙起立抱拳道:“对不起杜先生,刚才我和项大佬有点误会!”、“不是误会!是苏龙太过分,杜先生,你可要替我做主呀!”项大佬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开始叫冤。
旁边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个项大佬也真鬼马!”
“是啊,现在求杜先生帮忙主持公道,谁不知道苏龙背后的大靠山就是杜先生?”
“这就是项大佬聪明的地方咯!”
再看项大佬此刻满面愤懑,像是受到极大委屈样子。
“杜先生,伱也知道的,苏龙本来是我们新乐安的人,不久前因为某些原因脱离我们社团自立门户!”
“当然,俗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也拦不住!我也没打算把他这头蛟龙困在我们新乐安,所以我给他出路,还祝他一路顺风,前程似锦!说得再直白一些,大家都是江湖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把关系搞得那么恶劣。可是呢——”
项大佬吞口唾沫,神色变得很是气愤:“他苏龙太不仁义!你自立门户,我鼓掌欢迎,你离开我们新乐安却私自带走我们很多人马,还都是一些好手,这怎么算?好,就算苏龙你对新乐安有恩,带人叛离新乐安,我也能忍!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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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佬一指苏龙鼻子,悲怆道:“可是他却指示手下抢夺我们新乐安地盘,打伤我门徒,刚才还出言不逊,当着我的面儿说要拿下我们整个新乐安!这几个意思?是要赶尽杀绝,是要彻底铲平我们新乐安?话我知,苏龙,你到底几个意思?”
项大佬这么一咆哮,整个现场气氛立马紧张起来。
大家一颗心全都吊起来,敢在杜永孝面前这样说话,找死呀!
苏龙神色一变,当着杜永孝的面儿,他不敢和项大佬争吵,只能心平气和道:“项大佬,刚才我讲过的,这是个误会。如果我的徒弟当真冒犯你,我给你道歉!另外-——”
苏龙顿了顿说道:“今天是杜先生召集开会日子,外面又下着大雨,我希望大家能够把心思用在这上面,而不是私斗。”
项大佬仰天大笑:“好个私斗!你的意思是我不顾全大局,没把杜先生放在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是老好人,对杜先生忠心?”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时间紧迫,杜先生开会,至于其他事情,我们私底下再谈!”
“私底下?为什么要私底下?”项大佬道,“难道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或者你不敢让杜先生帮忙主持公道?”
“你这样咄咄逼人,就有点过分了!”苏龙脾气也不是很好,有些恼怒道。
“过分?到底谁过分?”项大佬朝杜永孝一抱拳,“还请杜先生讲几句公道话,到底是我们新乐安闲的找事儿,还是他们忠孝社太横行霸道?”
现场气氛立马凝滞起来,所有人看着项大佬和苏龙,随即又把目光看向杜永孝。
杜永孝手指敲打桌面,看一眼怒气冲冲项大佬,又看一眼面露怒色的苏龙,最后端起茶水慢吞吞饮了一口,啪,把茶杯放下,这才说道:“苏龙想要吞并新乐安是吗?”
“是的,我和这里的很多大佬刚才都有听到!”项大佬大声道。
“那你觉得新乐安该不该被吞并?”
“呃?”项大佬一愣。
其他人也一脸愕然,看着杜永孝,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杜永孝淡淡道:“最近福兴社的事情估计大家都听说了吧,他们为什么会被灭掉?话我知!”
“这个-——”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咳咳,听说福兴社那位强人疯鬼得罪了杜永孝你!”振国龙岁数最大,辈分最大,不得不开口说道。
“这算是其一。”杜永孝道,“我这个人性格睚眦必报,大家都知道的。另外还有其它原因-——”
振国龙犹豫了一下道:“我还听说那疯鬼不守规矩,敢私自招募学生仔做手下,干一些见不得光事情。”
旁边葛天王道:“是呀,听说那些学生仔很好用,只需要塞几个汽水钱,就能让他们帮忙在夜场卖粉,甚至带学生妹去马栏开工……”
杜永孝笑了:“那么我之前讲过什么话,谁还记得?”目光巡视一圈。
每个人都不敢和杜永孝目光对视,就算几个强硬大佬看到杜永孝目光,稍微对视一下,也忙回避过去。
气氛很压抑,大家只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振国龙开口道:“好像杜先生你在当上警务处长时对我们讲过,百年大计,教育为先,要求我们这些社团帮派不可以入侵校园……”
“对对对,我也记得,杜先生你还讲学生是未来,是什么花骨朵,是八九点钟的太阳……要求我们不管做多少坏事,都不能把学生带上,除非那些学生仔退学,主动要求加入社团,我们才敢接收。”葛天王急忙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