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头盔右侧,切换通讯频道,身份信息验证成功,在一声短暂的滴声后,一个来自我们目的地的声音于我耳边响起。
“哈依德军士长,发生了什么事?”先我们一步抵达第三号营地的连长马布斯如此询问。
我把事情快速地讲了一遍。
“明白,做好战斗准备,炮艇正在准备起飞。”他简短地回答。“让我们会会这群异形。”
“收到。”我说。
炮艇我深吸一口气,感到一阵不该有的羡慕。侍从骑士们当真是富得流油,他们拥有单独的战舰,可以在登陆以前享受到遥感测绘等一系列能够带来战术优势的东西。
在大致情况被探查完毕以后,那些训练有素的侦察兵便会以小股规模行动,开辟营地,侦查敌情。在那以后,是运输机和装甲部队入场.以及各类重火力,例如炮艇与坦克。
我原先的部队可没有这种待遇。
“准备好作战。”我再次切换通讯频道,对我的新兵们说道。“依照训练来,明白吗?帝皇在看着们,不要让失望。”
我得到一阵紧张的回应,这倒没什么,他们就应该紧张.我低下头,开始检查战壕杀手的状况。
这是把新枪,被我领到手上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天,因此它的状态非常不错,我为它准备了四个弹匣。除此以外,我还有一把短款的‘毒针’冲锋枪,正安静地待在我腰后。
小东西的本体其貌不扬,比一把手枪大不了多少,单论威力也比一般的光枪强不了多少,但它只有一种发射模式:全自动。
而且,它有一个非常长的弹匣,就链接在其尾部。
我说过我曾经用它把一个叛徒打成粉末过吗?我的意思是,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腿.
你大概看出来我为自己准备的这些武装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但你大概也想问,到底是什么敌人才配得上如此极端的武器选择?
好吧,答案很简单,灵族海盗。
又瘦又黑,一帮杂种。
我们在三天以前收到了消息,就在班卓-1附近,一个名为米诺利斯的星系发来了求救讯号。
他们的总督坚信自己的一颗农业世界正在遭受灵族的侵扰,尽管他根本没有提供确切的证据,但侍从骑士的三个标准装甲团与七十五名暗黑天使还是来了
这是约定或誓言的一部分,已经在此运行了上万年。人们平日安居乐业,提交税收。遇到危险时便发出讯号,呼叫他们的保护者。
我过去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因为末日守卫总是被调来调去的,我们经常出没在那些最危险的战场里。
啊,说到这个,我曾和一个来自文崔利亚的贵族老爷在不同的战场上碰见过两次。他们也和我们差不多,总是在地狱里到处乱窜。
区别只在于,我们是接受命令前来,而他们是花钱把自己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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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是一群可敬的疯子。
我握着枪,平静地按下了野公牛墙壁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底部的舱门开始被打开,在它完全被打开以前,我竖起了右手,对和我同乘一辆车的新兵们做了个原地警戒的战术手势。
我们已经在原地停下了差不多四分钟,装甲部队可不会在大路上原地休整。而那些异形渣滓不是蠢货,它们知道这其中的区别,我想它们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这不要紧,我了解它们的习性。
如果可能,它们会更想把我们从装甲车里拖出来,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折磨到死,这种事或类似的念头对它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因此我现在仍然具备一定程度上的战术优势,足以支撑我进行一次小小的冒险。
底部舱门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我抽出那半根没抽完的烟,给自己点上了。我用力地吸了一大口,随后装模作样地用左手解开了我的皮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那个底部的开口处。
泥土的味道渗进我的鼻腔,我眯起眼睛,装作要撒尿的模样,用左手扯了扯裤子,并吐掉了烟。
然后我用右手扣动扳机。
战壕杀手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火光跃动,一声尖叫从底部舱门的开口里诞生,活像是地狱里的死人在惨叫。我无动于衷地继续扣动扳机,直到碎肉与骨头飞溅着划过我的脸,方才罢休。
有件事你需要知道――它们不怎么喜欢穿护甲。它们很快,很致命,是的,但它们就是不喜欢穿护甲。
所以它们活该死。
我握着枪迅速地后退,同时仍然不忘提上裤子,扣紧腰带。
我的新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凯斯勒尤其震惊,但他毕竟是我的副官,因此他先他们一步做出了反应――他开始扣扳机,就像我一样。
这件事拯救了我们,也给两个从底层舱门里一跃而出的黑影带去了毁灭性的打击。碎肉和焦糊的气息充斥整个舱室,两具破碎的尸体摇晃着倒下,剩下的人如梦初醒,立即开始警戒。
我没管他们,只是回到窥视窗那儿继续观察。而这个时候,一旁的森林里已经多出了些影影绰绰的东西。
来啊,杂种们我低语着,在通讯频道内下达了战斗指令。
十二秒钟以内,震天响的枪声同时爆发,每一挺枪,每一门炮都已开火。
战斗就这样开始了,乘坐奇美拉的新兵们可以借着观察孔朝外射击,但我们所乘坐的这辆野公牛却不行,它没有这种设计,再者,降下舱门也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我可不想让我的人被灵族的那种毒药枪命中,那简直令人生不如死。
好在我现在另有一件事需要解决。
我把战壕杀手扔给凯斯勒,又扯下头盔塞进他手里,拔出腰后的毒针,跳下了那个带来袭击者的舱门。不出我所料,刚才的那次颠簸并非自然造成的,而是它们在搞鬼.
我在野公牛的底盘和两侧履带上找到了异形安置的某种圆形装置。
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但想来绝对不是好东西。这是个意外的发现,但绝对算不上意外之喜――他妈的,我差点把牙齿咬碎。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帮狗娘养的杂碎很狡猾,而且总是喜欢发起突袭,但它们到底是怎么在我们根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这几个玩意儿和伏兵安排到我们脚底下的?
我愤怒地爬回去,拿回头盔,关闭舱门,上报情况,发布命令――三分钟后,在炮火的掩护下,我们所有人都离开了装甲车。
维修班开始检查具体情况,而我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整个新兵连的装甲车里几乎有一半都在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安装上了异形那种装置,他们无法将其解除,只能通过检查手段知道这是一种爆炸物。
所以,局势现在变得很明白了:我们被伏击了,异形们通过某种方式将炸药安装到了我们的装甲车上,而且还派了三个人躲在我的野公牛底下,想来大概是为了发起突袭.
它们应该给每一辆装甲车都安排上的,我为它们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