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游历,也曾听闻其大名,只是其人手段过激了些。可他为何会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他出手,通常是手笔惊人!”
“那我该如何劝说他,让他肯出这份钱呢?敛之还请教我!”
是啊,英华也皱起了眉头。
据他从刘佳慧那了解,鹿岗镇慈善会的助学捐款,一般都是给个人捐款助学,倒是没说会给这种清廷下辖大学堂捐助。
据他所知,赵传薪桀骜不驯,对清廷又素来没有好观感。
要怎么说服他同意呢?
忽然,他想到了个点子:“崧生先生,何不年后邀请赵传薪来北洋大学堂做一次演讲呢?他可是有名的爱国人士,就我所知他还懂得西洋绘画,有一定的艺术造诣,让他来演讲,也不会跌了大学堂的面子!先让他来演讲,等讲完了,你再当面开口求助,想来他碍于面子不会拒绝吧?”
最后一句说的没什么底气。
想想赵传薪那混不吝的性子,这还真不好说。
不过,总归是个办法。
“得亏了今日请教敛之,不错不错。先斩后奏,或许会得罪了此人。可只要筹得经费,其余都能商量,反正明年我就要卸任了,呵呵。”
英华心说:要完钱就跑,这就有点老阴比了吧?
……
腊月二十九,鹿岗镇治安所全体聚餐涮锅子。
直子优香也受邀前去,和众人热闹了一场。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直子优香也喝了一些,但比日本清酒度数高了不少的烧酒,将她的脸烧的彤红。
同样受邀的还有李之桃和吹水驹,这两人今年在鹿岗镇过年,年后便要赶赴港岛走马上任了。
但赵传薪没去。
他在家塞红包呢。
今年的红包是印刷的,上面画着挺喜气的羊头。
因为明年是羊年!
一个红包一块大洋,外加一角小洋。
颇花了些功夫,他才将全部红包塞好,然后又检查了一遍。
不检查不行,万一漏掉了一角小洋,到时候别的鼻涕娃都有,只有个别的没有。
回家那块大洋上缴后,必然又是一场哭天抹泪。
大过年的,不能给小孩子心里留下阴影不是?
检查无误后,他将红包封口,然后又拿出了一堆文具盒。
赵传薪当初在日本,和高野真梨子逛街的时候,发现这个时代竟然就有文具盒了。
当时一个文具店店主,购入了一批欧洲运来的文具盒。
赵传薪见了,离开的时候顺手牵羊带了一些。
要说世界文明和艺术,都是互相影响的。
日本的浮世绘流行数百年了,于上世纪中期传入欧洲。
然后印象派,后印象派和新艺术运动都受到了浮世绘的影响。
这文具盒上的版画,就是后印象派的人物画,自欧洲制作后,反而再传回日本。
赵传薪虽然对艺术有所涉猎,却也搞不太懂文具盒上画里想表达的内容。
总之花里胡哨,看着挺好看,他还要自己也收藏一个呢。
他将红包,一一塞进文具盒里,便大功告成。
这就是此前他说的今年的“惊喜”。
姜明辛跑了回来,仰着头说:“大大,我回来帮你贴对联。”
“正好,你拿浆糊,我贴。”
门框上贴上那副牛哄哄的“干翻列强”,正中央贴个“福”字。
院外入口两侧,他将自己用木板雕刻的门神挂上。
秦叔宝尉迟恭,威风凛凛,仪表堂堂,鬼神辟易!
贴好了对联福字,赵传薪竖起了一根细高的松树杆,将灯笼高高挂起!
姜明辛看着灯笼发出欢呼声:“哦哦,过年喽过年喽,穿新衣喽!”
过年图啥?不就图这群孩子的欢呼么?
小主,
做好了这些,就等着过年了。
今年过年,赵传薪邀请了很多人来家里吃饭。
年三十,早上洗漱过后。
高丽带着李安阳是最先到的。
两个小丫头立刻回屋里,不知道玩什么去了。
紧接着是李之桃和吹水驹,然后是大牙苏,最后来的人是直子优香。
赵传薪数了数人数,说道:“这不行,凑两桌打牌,加上花姐正好还缺了一个人。”
李之桃和张大全的关系很好,就说:“要不叫张连长来一起玩。”
赵传薪摇头:“人家有家人,大过年的谁来跟你玩?算了,一桌打牌,一桌斗地主好了。”
最后,赵传薪、直子优香和大牙苏斗地主。
高丽、李之桃、吹水驹和苗翠花打牌。
赵传薪觉得,以自己的实力,掠夺两人的欢乐豆易如反掌。
然而,他错的离谱!
他总是马后炮,摔牌后要么痛斥大牙苏:“你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为何不硌她一手,还让她出牌?”
要么讥讽直子优香:“愚蠢的日本女人,你刚刚要是给我顺一手,我是不是就跑了?”
大牙苏是那种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笑脸以对的人。
挨训了,也乐呵呵的龇着大牙丝毫不恼。
而直子优香,则微微躬身:“对不起赵君,是我没打好。”
最让赵传薪受不了的是,但凡输了,大牙苏一直乐呵呵,而直子优香每次都躬身道歉。
但是,两人依然我行我素。
玩到吃饭的时候,赵传薪扒拉扒拉自己跟前的小洋,总数竟然输了差不多十来块大洋!
再看看大牙苏和直子优香,两人竟然都赢了钱!
赵传薪气急败坏的摔牌:“不玩了不玩了,真是带不动你们。”
吹水驹嘴欠,问大牙苏和李之桃:“你们都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