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沈宁宁就急匆匆地从家里离开了。
她要赶最早的一班长途车去临县,然后到那里再转车去哥哥所在的部队。
临走前她把家里攒的一堆各种票券全都找了出来,另外还拿出了五十块钱,然后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了拾月。
拾月当然不肯收,可沈宁宁硬是塞给了她。
沈宁宁跟她说得很明白。
沈宁宁说:“拾月,咱家里不缺钱。家里除了老三飞扬还在上学以外,我和爸妈,还有我哥都挣着工资。而且我们平时一个比一个忙,吃喝全都在食堂,连出门的功夫都没有。真是想花钱都没有时间。
在钱票上你别跟我推,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穿得体体面面,我和我爸看着就高兴!
再说了,你还要帮家里那么大的一个忙,你要是这么客气,我又要怎么感谢你呢?”
沈宁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拾月也确实不好推辞。
她只能说:“姐,书放我家里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它们出什么问题。”
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那些书,顿了顿又道:“姐,前进大队虽然地方有点偏僻,但是人还算淳朴。最关键的是队长叔那人不错,他还在队里说了算。
所以以后万一家里有什么事,当然,我说的是万一。要是家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和伯伯他们可以考虑去队里住些日子。哪怕是散散心呢!”
沈宁宁顿时笑了起来。
她伸手在拾月的脑袋上摸了摸,眼神里全是宠溺。
她说:“我知道了,我们拾月这是心疼呢,我会和你沈伯伯说。”
话虽如此,但拾月知道她肯定没往心里去,只当自己说这些是为了孝顺老人。
但拾月也不介意,她早已想到这个结果。
她就当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粒种子,撒出去了,就会有生根发芽的一天。
她希望当沈伯伯一家人遇到过不去的坎儿时,能想起今天这些话,那她此行最大的目的就达到了。
沈宁宁走后拾月去食堂打了些饭,与沈元白吃完后就一起开始收拾他的那些书。
沈元白还是要把大部分的书捐出去,只留下实在无法割舍的才让拾月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