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下午茶，倒不如说是迟了很久的午饭，这一天下来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也确实饿了。

很快，家养小精灵塔塔就端来了一大盘三明治，和金黄酥脆的炸猪排。

不算丰盛，但凯尔却吃的很香，一口气吃了三块猪排才放下了餐具。

“终于不用再吃山谷酒吧里硌牙的土豆了。”凯尔靠在椅子上，一脸满足地说，“我甚至怀疑他们那里的土豆是不是一年前煮出来的，一个多月了，我居然一个稍微软一点的都没吃到过。”

“他们店里的食物确实不怎么样。”邓布利多赞同地说道。

“不过教授。”凯尔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我会回到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问？”邓布利多看了过来。

“因为你见过我，在毕业考试的时候。”凯尔说，“那时候我刚回到过去，恰好碰到你的毕业考试，我就没忍住好奇跟过去看了看，那时候你还对玛奇班教授用了混淆咒，让她同意我一个陌生人进考场了呢。”

“对监考教授使用混淆咒……我年轻的时候还做过这种混账事吗？”邓布利多愣了一下，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当然。”凯尔看了他一眼，“你还很自信地跟我说，成功对玛奇班教授使用混淆咒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毕业考试呢。”

邓布利多老脸一红。

说实话，他是真忘了。

不过想想他年轻时的德行……一个在吹捧中长大，意气风发的天才巫师，会做出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包括你去翻倒巷的时候，我们也碰到过。”凯尔继续说道。

“抱歉，我真不记得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生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如果全部记录下来，或许能让图书馆新增加一个书架，我不可能记住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

“是吗？”凯尔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问了。

他倒是不怀疑邓布利多的话。

毕竟就算让他回忆一年级时都见过什么人，他也记不住。

更何况从邓布利多毕业到现在已经九十八年了，而且还是经历极其丰富的九十八年，凯尔估计，格林德沃一个人就能占据他三分之二的记忆。

剩下的三分之一还要分给伏地魔一部分，留给其他人的部分真没多少。

或许这也是他要在办公室里放一个冥想盆的原因。

当空盘子被塔塔拿走之后，凯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随即站起身。

“你要出门吗？”尼可问道。

“嗯。”凯尔点点头，“我去对角巷看看有没有双耳草，如果没有的话就去霍格沃茨，我记得禁林附近应该有一小片。”

“哦，这个不着急，我这里还有一些。”

“没关系，正好我也没事可做。”凯尔说着便走了出去。

但就在他准备幻影移形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却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教授？”凯尔转过头看着跟上来的邓布利多，“只是买点东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恐怕你并不只是买东西吧。”邓布利多说道：“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你一直在看外面，似乎很在意时间，难道说我离开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凯尔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两个小时之后，贝拉特里克斯就会带着食死徒袭击卢平的婚礼，而且神秘人也去了。”

“你说什么？”邓布利多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因为福克斯的帮忙，并没有人在这次事件中被杀。”凯尔连忙说道：“而且神秘人也是在所有人都被救走之后才过去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邓布利多沉声问道。

“因为当时只有我在。”凯尔耸了耸肩，“那也是我第一次直面神秘人。”

“……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原因。”邓布利多低垂着眼睛，“如果我能晚一天离开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是啊。”凯尔说，“钻心咒的滋味可真不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邓布利多更内疚了。

“教授，你是不是在想怎么弥补我。”凯尔小声问道。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邓布利多说。

“那你把福克斯送我吧。”凯尔脱口而出道。

不知道为什么，当凯尔说出来这句话之后，邓布利多心里好像一下子就没那么内疚了。

“虽然我很想……”他叹了口气，“但凤凰并不属于我个人的财产，准确来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福克斯的去留完全取决于它本身。”

“啧，小气。”凯尔撇了撇嘴。

虽然知道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凤凰从邓布利多身边撬走，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所以你准备去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转移话题道。

“嗯，可能是刚好出现在这个时间吧，我还是比较在意。”凯尔说，“那毕竟是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