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眼睫挂着早已凉透的泪珠,羽睫湿润,唇瓣许是被贝齿咬了许久,溢出一缕血痕。
惨白病态的脸上只余唇瓣上的那一抹艳红。
萧沉渊长睫扫下来,凝着她憔悴的面容,在榻沿坐下,抬手拭去她眼睫的泪珠。
尽管他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慌张与心疼。
一股刺痛从喉间滑入心底,让他如鲠在喉。
冰凉的泪珠划过他的手背,最终滑落在地。
萧沉渊眉心蹙了起来,眼眶猩红泣血,喉结滚了滚,嗓音极哑地说:“我不在,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沈翩枝神色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萧沉渊抬手将她额前的青丝挽至耳后,不经意间触及她的肌肤,才发现她浑身似火烧般的滚烫。
他刚从冰天雪地过来,与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兴许他可以让她退热。
萧沉渊进来之前有把门锁上,没了他们会破门而入的顾虑,俯身抱住了她。
她身上的烈火不断地灼烧着他,眨眼便将他身上的寒气逼退。
萧沉渊眉头继而拧紧几分,声音低哑道:“枝枝,我是不是该夸你厉害?”
沈翩枝不为所动,似极了易碎的瓷娃娃。
萧沉渊眸光划过桌案上的兔子灯,不见一丝灰尘,心底翻滚的痛意溢上喉间,“枝枝把它捡回来了啊。”
兔子灯无尘而明亮,想必是枝枝保护得很好。
萧沉渊修长分明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声线沉而缓,“只要枝枝能醒来,我便不生气了,可好?”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静。
他微垂着眸,猩红的眸底掠过丝丝沉痛,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一息后,萧沉渊才缓缓松开了她。
他反复用手帕覆在她的额间,给她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