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这得问你自己了。”
“也是,又得问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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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空艇的中庭甲板上,莱梧、凯巴和宸朱三人正望着夜色,轻声交谈着。这时甲板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白天加深夜这两战下来,众人皆是相当疲惫,都已经在下层的船舱里呼呼大睡了。
“他那个魔法,真的吓死个人,你们也看到了吧,那些个庭霄人直接被切成了两截,后来又都被吸进那黑洞里去了。”宸朱一脸惶恐的小声说道。
“真不知道费提墨都给艾尔文教些什么,怎么他的魔法看着越来越怪了?”凯巴脸上也有些诧异。
“有什么奇怪的,我听我老爹好像说起过,斐烈伯爵夫人以前也是钻研时空魔法的。”莱梧倒是神色平静地说道。
“那按你的意思是,这还能遗传的?”宸朱失笑道,“可这些东西不是费提墨教他的吗?”
“我总觉着这里面另有隐情。艾尔文自己说过这些魔法牵扯到时间与空间,依我看,在这方面老费教不了他什么。他现在捣鼓的这些,应该是他母亲留下的东西。”莱梧沉声说道,“那些穷经皓首钻研时空奥秘的人能成了气候的有多少?你再看看艾尔文,最近这几个月在这上面精进的速度,你真觉着对时空的领悟不用靠天赋?”
“怪不得现在研究时空的人越来越少了,原来对大部分人而言在这上面是徒耗光阴,还不如提升个人修为来的实在。”凯巴点头说道。
“也是,有些人生来君王富贵,有些人生来天纵奇才,羡慕不来啊。”宸朱叹道,“毕竟还有人生来就凄风苦雨,这也没地去说理去。”
“我看呐,这些东西啊,别太当真才好。那个伽弗,也是天赋异禀,还生得一张俏脸,不还是被公主一把电火给烧残了嘛。”莱梧笑着说道,他看似是小肚鸡肠记恨与伽弗的私人恩怨,实则细品起来,这是话里有话。
宸朱和凯巴也听出了莱梧的言外之意,说的是那朝堂之上,一山还比一山高,更有高处胜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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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强盗,赶紧把空艇还给我们!”甲板上传来一阵阵嘈杂的争吵声。
艾尔文还没睡醒,就听得外间吵得要命。他很晚才入睡,现如今没睡上几个小时就被吵醒,一脸的恼火。
“什么情况啊?”艾尔文骂了一声,把蒙在脸上的被褥一把扔开。
“你那个葵倾小姑娘的父亲醒了,正和莱梧他们在吵这空艇的归谁呢。”奥妮安的声音从上层房间传来。
“啊?又没说要强占他们东西,吵什么呀。”艾尔文揉了揉眼眶说道。昨夜涂了奥妮安的魔药之后,眼睛没那么疼了,可是睡得太少还是酸涩的很。
他爬到上层的房间,看到奥妮安正若有所思地眺着窗外,显然是对甲板上的争吵不甚关心。
“哈哈,你两个眼珠肿得跟水泡一样。”奥妮安回过来看了一眼艾尔文,登时就被他现在的样貌给逗乐了。
“呵。”艾尔文也不理她,拿手指在脸上揉了揉,几抹水团就开始在脸上游走起来。魔法洗脸,相当惬意。他瞧了一眼桌上吃剩下的一角面包,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你平时过得这么粗糙的吗?”奥妮安诧异地看着他。
“我哪能和殿下您比啊,出门还带着‘汀兰’的果酱。”艾尔文嘴了叼着面包含糊地嘲讽道,一边穿起外套往出走。
“汀兰”是萨留希城里一家相当出名的烘培坊,每次刚烘培好的面包出炉的时候,街外就已是大排长龙,那队伍有时候夸张到可以延续至两个街区以外。当然,他家各色的果酱也是相当的有名气,艾尔文没想到的是公主也好这一口。
他走到甲板中庭的时候,看到葵倾和她父亲已经被众人围在了中间。本来这两日下来,葵倾这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已经和佣兵团的众人打成一片了,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现下这个剑拔弩张的场面就十分的尴尬了,众人也不可能真的把这小姑娘怎么样。
“你好好说话,对我们瞎吼什么?当时不是说好了借用到仗打完吗?”莱梧看着中年男子说道,“若不是我们,你们还被那些庭霄人关在那密室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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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把檽枫那伙人吓跑了以后,艾尔文和莱梧说过空艇上救人的来龙去脉,而后莱梧也同意说等仗打完就把空艇还给人家父女的。毕竟这几个年轻贵族虽然贪财,但还不至于真的无耻到和那些强盗流寇一般。
以现下场中的情势,其实莱梧真的说出些恐吓这对父女的话来也没什么。只是这事是艾尔文先答应了人家,莱梧就不好开口说要把人家怎么着了,毕竟自家兄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中年男子听得莱梧这么说,询问似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葵倾,小姑娘为难地点了点头,表示确有这事。
“那我们也不可能陪你们去前线送死的,那里可是十多万人对十多万人的修罗场。。。”中年男子说话气势矮了一截。
“那行,我把你们放在锡陀城,等仗打完了回来把空艇还给你们。这总行了吧?”莱梧说道。
“那怎么行,谁知道你们去了还回不回来了。你们就这么一走了之,这空艇到时候我们父女问谁要去?”中年人不依不饶道。
“那你什么意思?”莱梧脸色寒了下来。
中年男子一看莱梧的脸色,又看到周围这些雇佣兵都是面色不善起来,心里一个咯噔。
“是啊,我也想问问,你是什么个意思?”艾尔文不待这中年男子开口,拨开人群走到前面来。
“艾尔文大哥,我爹爹他。。。”葵倾小姑娘一看是艾尔文来了,连忙急着要解释。看艾尔文这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然是没睡好。若是因为她和爹爹吵得艾尔文大哥没法休息,那多不好,小姑娘这般想着,还有些歉疚。
“小妹妹,你和我说过,你们父女是南北往来做生意的,这个做生意嘛,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当时我们可是说好了,我救了你们,作为回报,这空艇要借给我们打仗用的,现如今难不成要反悔?”艾尔文看着小姑娘问道。
葵倾才想作答就被她爹拦住了。
“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思。”中年男子瞪着艾尔文反驳道,“想要抢这空艇就直说,诓骗小孩子做什么?”
“爹爹你。。。”小姑娘埋怨地看了一看她爹,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艾尔文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起中年男子的脖子,“咚”的一声就把他钉进了主桅杆里。这上好的酸枝木居然被撞凹进去了一段,中年男子的整个背已经嵌了进去。艾尔文本来起床气十足,再加上心中郁火未平,正好这人撞到他枪口上,那也怪不得谁了。
“我懒得和你废话,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在锡陀城老实等着我们从前线回来,”艾尔文盯着中年男子说道,“要么,我现在把你扔下空艇,你自己看着办。”
葵倾她爹重伤方愈,如今又遭了如此重击,一双眼珠惊恐地望着艾尔文,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艾尔文丝毫不为所动,冷冷扫了他一眼说道:“早知道你活着这么碍事,我就不该浪费魔药救你。”
葵倾小姑娘吓得哭了出来,抱着艾尔文的手臂死死求饶,“艾尔文大哥,你放了爹爹他吧,他是为了我才这样说话的,求求你了,放了他吧,这空艇我们不要,我们不要了。。。”
小姑娘可真是少女心泛滥,误以为艾尔文是什么恭顺温良的男子,哪里知道他会这般不讲情面。女子识男,管中窥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