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的脸颊上留下发白的印子,他轻微的喘着气,“瑥羽从没有叛乱之心,殿下,请您相信我。”
楚乐仪把瑥羽刚说过的话还给他,“我不信。”
瑥羽紧张的灵魂都要抽离,公主绝不能这么看他,谁都可以,公主不可以。
“殿下,我对您的一片心意,您还不知吗?若是有叛乱的企图,我怎么会对殿下说这么多。”
楚乐仪看了他一眼,“你曾在我的寝房外间手执匕首。”
瑥羽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因为……那都是被迎春苑的伶人气的……那也不是对您……”他不敢说是被公主气的。
楚乐仪不动如山,凌冽的审视着他。
瑥羽百口莫辩,公主说的没有错,任谁得知他的举动,不会心生怀疑呢?
他跪的绷直的身子瘫软下来,要说出他阴暗的初衷吗?
瑥羽身后是云石桌,桌中间嵌有小火炉,搁架上还温着一方素瓷罐煮着林檎枣花茶。
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她之所以被他圈住没法动弹,就是顾及着他身后的危险热气。
楚乐仪眼看他后背快要碰到云石桌了,急忙伸手将他肩膀拢过来,刹那间似是裹挟着千钧之力。
“昏了头了?!不知道自己在夹缝里?!想在翅膀根上烫个疤?!”她声音中的焦急带着一种本能的关切和紧张。
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冲破了威严的堤。
将之前的冷峻与质问全然淹没。
只剩下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担心。
瑥羽手里还执着小小的瑞兽,猛不防的趴在她腿上。
紊乱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他像是在水下憋闷许久后,终于浮出水面的溺水之人。
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只想就这么依偎着。
如蒙大赦。
殿下在担忧他?
灵慧如他,一下子就知道了公主的意思。
他所持之力,是会被朝廷所忌惮的。
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殿下……”瑥羽整个人都嗡嗡哝哝的,是被她吓着之后的委屈,又因为感受到公主是护着他的,有了一点点底气逞凶,“您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