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是后来的事了。”松儿讲,“最初,爷的武功没有现在,那时候我们遇到别的帮派,还会被欺负呢,只是后来,爷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本武功秘籍,日日茶饭不思勤加苦练,学成之后就来五清堂,那时的五清堂也只是个挨打的小匪窝,是爷带着二爷三爷相继灭了几个帮派才慢慢壮大。”
“……你说涂茂和常魁?”萧彦问。
“不是。”松儿说:“他们是袁祁山的人,我们自己有二爷和三爷,只是平时都忙生意多,帮里的事情都是我和三爷在管,爷与他们天南海北到处跑,江湖上有不少人来找爷挑战,后来这些年,他相继练过不同宗门的武功,不论正派魔教都练,走火入魔毁了脸,这才带面具。”
“……他这么拼做什么?”萧彦歪歪扭扭上石阶,“赶着去报什么仇吗?”
“我也不知道。”松儿说:“不过,就我们以前的处境,应该是为了能在江湖立足吧,手下一大帮人,做老大的不强,迟早会像那些被吞并的小帮派一样,被吃掉,所以,爷很拼命,我们也安心,江湖上有不少人都来投靠爷,此处以前就只有一些小平房,这里的一切都是后来,爷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他……”萧彦打酒嗝,醉笑一下,“……待手下的人倒还挺尽责。”
“那是。”松儿自豪一笑,颇为稚气,“爷是最好的人了,只是你们都不了解他,他这个人平时少言寡语,唯有对公子话多,为人处世很周到的,不过,也得看对谁。”
“对公子那是十足的诚心,我从八岁就跟着他,还从没见他对谁如此上心,对二爷和三爷也上心,可不像对公子这样的,这种应该就是不打不相识吧,公子的武功才貌出众,入了爷的眼,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
萧彦心里装着那些话沉默,昏昏沉沉走了一段路,说:“他倒是……还算仗义。”
走走停停大半晌才上来,山下的欢笑声还在,松儿架着人过去推开门,把萧彦扶到正上方的榻椅上坐着,累的有些气喘。
“公子,用不用我帮你沐浴?”
萧彦歪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松儿会意便出去合上门。
周遭很安静,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屋里不太亮,各处梁柱边只有几个落地莲花灯笼亮着,光线柔和,红绸罗帐衬得红晕朦胧。
萧彦靠着没动,不知过去多久,酒劲儿发散的厉害,体内感觉火烧火燎的热。
他迷迷糊糊拉开腰带脱衣裳,人醉了,手也跟着迟钝,腰带缠绕,半天都没脱下来,只得撑着扶手站起来,脚下还不稳,边脱衣袍边踉跄往前跌,在屋里晃来晃去几圈后“咚”一声倒在地板上。
他想起第一次成婚那晚,也如此刻喝得烂醉,可笑的是,两次喜酒皆不是为着高兴,只为麻醉,想让自己不那么痛苦,而那杯为着高兴的喜酒到底何时才能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