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房间里，陆子卿半躺在躺椅上，萧彦兑了糖水喂给他喝，歇息片刻，先前那股心慌劲儿总算平复下去。

陆子卿要起来，萧彦将他按回去，说：“现在躺着，哪儿也不许去。”

“城西还没去看呢。”陆子卿拧眉，“每日都要做诊治记录，我好调整方子。”

萧彦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不差这会儿，休息好了再去，惠民局不是有医官吗？”

陆子卿叹声，“那么多病患，惠民局的医官忙不过来，过去半个多月，病情见效不大，拖延至此，灾民情绪很容易失控，我实在没心情歇息，每天仍然有人死，一刻都不敢耽搁。”

“我知道你救治心切。”萧彦说：“可你若是累到，后面谁主持大局？治病要做，但也要注意身子，听话。”

陆子卿看着他“嗯”了声，“这场瘟疫多半是因为吃那些尸体而起，没有粮食，只能吃带病的尸体裹腹，死去的人随意丢弃，循环往复便是不可收拾，天灾挡不住，人为不负责，终是逃不过啊，多年过去，亦是如此。”

“天灾不可抗，人员清肃尚待时辰，勿要操之过急。”萧彦吻了他的手背，说：“我的卿卿至纯至善，忧百姓之忧而忧，也要保重身子。”

陆子卿轻叹，“生而为人，有幸存立于世间，已是顺应了天地规律，生命短暂，光是活着还不够，理应兼济苍生，才能让短暂的生命不虚在这人间走一遭。”

萧彦将小板凳挪近了，抚着他的脸，从眉心一路轻轻吻到唇上，温柔地笑了笑。

“我的卿卿说的极是，字字句句说到我心坎儿里，只是有一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