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一家在路途中被折磨,遭暗杀,陆兰宇带着两个儿子逃跑,自己在倒下时看着儿子躲在草丛里,咽气后仍没有闭眼。
待萧琮与章桐的人前后到达,零零散散皆是死人,只得将陆家人的尸首悄悄运回京,还悄悄设了灵位祭拜。
萧彦长大之后才从父亲口中听说此事,于是,每年十月二十号这天,家里都会吃素,在密室里替陆家人祭拜。
而他父亲则都会在灵位前摆上酒水,与老哥们喝酒畅聊回忆从前,惆怅感伤,在密室里许久都不出来。
至于陆家的女儿,萧琮以为他们都死了,故而没有特别提起过。
如今出来一个女儿,还是陆子卿的娘,那陆子卿岂不是陆衡的外孙?
陆兰芝一身天青色衣裙,恭恭敬敬缓步到大殿前方,颜孟江抬首见着人时猛然惊诧住,像是一时间忘了还在大殿上,嘴里脱口而出两个字。
“是你。”
陆兰芝悄悄侧眸倪了他一眼,便向盛治帝叩首行礼,盛治帝对陆兰芝印象不太深,迷惑的想着让她平身。
“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陆兰芝低眉回话,“回皇上,民女是陆衡之女陆兰芝。”
殿内惊讶,盛治帝随同那些小声的议论声一起惊愣几瞬,而后脸色冷了几分。
“大胆,陆衡罪臣之身,家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伏法流放宁古塔,陆衡之女怎会在此处?”
章桐适时接话,“皇上,此女确乃陆衡之女,因当年陆衡下狱定罪时,陆兰芝已经嫁作人妇,不算陆家人,故而没有随同服刑。”
盛治帝半垂眼眸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说你父亲是遭奸人所害,这是当年的铁案,章卿为你谏言上殿,你可知你所言所行,后面会有何后果?”
陆兰芝说的毅然,“民女求得章尚书谏言,既敢站在御前,就知道后果。”
盛治帝暂且听她一说,问,“那你要状告何人?你父亲是受谁人所害?”
“民女要状告我曾经的结发夫婿。”陆兰芝逐字逐句说的铿锵有力,“大宁朝的吏部尚书,颜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