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苏乘风问。
“你不来,我也会想办法带消息给你。”陆子卿说。
“就是告诉你不要救我,我早就料想到会有今日,此事一旦被揭发,我就是欺君之罪必死无疑,你与武吉是同我一道来的,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趁早离开京城,带着乘义走的越远越好。”
苏乘风气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一起来就得一起走,要死也得死一块儿。”
“又在说混账话。”陆子卿说:“皇上已经判了斩刑,我是绝没有活路,你与乘义还有武吉得好好活着,离开这是非之地,照看好姨娘,还有我师姐。”
“怎么就……”苏乘风看看左右,低声说:“这堵破墙还能困住你不成?只要你……”
“不行。”陆子卿冷得直哆嗦,抓住栏杆慢慢蹲下去。
“术法不能滥用,而且,我走是容易了,那别人怎么办?朝中必定有人要拿此事做文章,连累萧彦,柳荫县的乡邻肯定也会被抓起来拷问我的下落,我不想牵连其他,这事儿你就听我的,别管我。”
苏乘风蹲在栏杆外看得焦急,又生气。
“我不听,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十多年了,你总是这样担心这个顾虑那个,从不管自己过的好不好,结果就是这样的下场,其他人要死要活我管不着,你是我兄弟我就得管,离处决日还早,我回去和乘义商量准备东西,你等我消息。”
他说完就要起身,陆子卿伸手出去抓住他,额头抵在冰冷的栏杆上,牙齿止不住打颤。
“你别乱来,你……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他双手冻的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蹲缩在地上任寒冷折磨。
苏乘风焦着眉目看得揪心,好兄弟就在面前却无法替人加衣添被,他眼眶倏然就红了,回握紧自己手臂上那只发抖的手,咬牙妥协了。
他急得声音都在颤抖,催促说:“好,我听你的,你快过去盖好被子,快去。”
陆子卿这才松手,身子如同被定住一般,僵硬得快要失去知觉。
他躬身,艰难地挪步到床边,靠着墙,颤抖着扯过一张薄被裹到身上,再轻轻合上眼皮,将头埋到被褥里。
待苏乘风离开不久,一个狱卒抱着厚棉被走进来正欲打开牢房门,就被一个声音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