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砰砰砰!
叭勾,叭勾!
呜---------轰!
一阵密集炸裂的声音惊醒了苏飞,睁开眼睛,脑海意识纷飞,已是亮剑世界。
这是开头,李云龙的新一团掩护总部突围,顽强阻击大扫荡的日本鬼子坂田信哲联队的战斗,地点是苍云岭。
山梁横亘,河谷纵横,硝烟映日,气象万千!
八路军前沿第一道防线上的战士依托一条不高的山梁,使用不多的破旧步枪,数量少得可怜的子弹,夹杂着大刀,梭镖,甚至是弓箭在对峙。
一个威名赫赫的正规军主力团,只有两挺轻机枪,还因为弹药耗尽,不得已丢在战壕中弃而不用。
刚才战斗最激烈时候,才能使用珍贵的子弹,现在,敌人攻击的酝酿期,所有八路军指战员都安静地蛰伏着,观察着,小声议论着敌情,商讨着针对性的打法,互相鼓励着。
几个指挥员不断往来穿梭,鼓励战士们。
一些战士露出笑容,表示坚强和信心。
甚至有人在说话时候,小声爆出咒骂和藐视鬼子的粗口。
卫生员悉心照料伤员。
没有麻药,一些伤员不过是进行简单包扎。
几个战士看着阵地上牺牲的战友,默默流泪。
他们的土灰色粗布军服肮脏,褶皱,有好多补丁,乍一看,像一群统一服装的叫花子。
打退了鬼子好几轮进攻,阵地上,到处都是冒着新鲜血液的尸体。
一个鬼子伤兵,被他们自己的榴弹炸成重伤,胳膊腿都没了,还在阴狠地对着八路军阵地含糊不清地叫嚣。
多个不能及时撤退的鬼子伤兵,因为武器弹药被八路军战士缴获,竟然用石头砸烂脑袋自戕。
还有距离稍远一些的鬼子伤兵,匍匐地上,不停地向八路军山梁阵地上射击,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八路军战士无奈,只能使用石头往下面砸,将几个冥顽的鬼子砸得翻滚下去。
缴获敌人武器弹药并不容易。
一旦敌人败退,就有炮火支援,不管敌我一起轰炸,还故意将鬼子和鬼子伤兵遗弃的武器弹药炸坏,死也不给八路军留下。
鬼子阵地上,一些特等射手还猫在岩石后面,对着八路军阵地打冷枪。
有效射程460米,标尺射程一千八百米以上的38步枪,性能优越,特别严格训练出来的鬼子老兵,在三四百米的距离上,严重威胁着八路军指战员的安全。
鬼子不仅要精准杀伤八路军战士本人,还要摧毁我军意志……
战场上,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秋天的风拂过徜徉的白云,柿子树挂满黄果的山岗,癞疤子一样的荆棘林,酸枣丛,将浓密的硝烟搅拌,雾霾一样缠绕着笼罩着,都盖不住令人作呕的人体焦腥臭味。
这种味道,是苏飞有生以来第一次闻到,比越战老兵英雄讲解的味道要可怕很多。
日军不甘心失败,最短时间内组织了新一轮进攻。
杀气腾腾,危机四伏。
一群黑乌鸦和马亮鸟,觊觎着鲜美的食物,又惧怕喧嚣和爆炸,只能用沙哑的嗓门,在远处的楝树冠中愤怒地蹦跳咒骂。
阵地深处,到处都是鬼子的踪影,蝗虫群一样弥漫,而且,善于战术协同,火力掩护,战术冲锋。
迫击炮和山炮,掷弹筒等武器不断发射炮弹,精确地击中新一团战士隐身的山梁背后战壕。
缺乏弹药和重武器的八路军战士只能被动挨打。
不时有战士被炸死炸伤,有本能地惊呼声,也有骂鬼子的压抑的苦笑。
也有战友施救和哭泣声。
牺牲惨烈。
经过几天的激战,新一团数千人马,现在只剩下七百多人了!
弹药几乎消耗光了,两天没吃东西,体力到了极限。
新一团油尽灯枯,如果再坚持下去,有可能全军覆灭!
但是,他们顽强坚持着,必须保证八路军总部的绝对安全,必须完成党和上级交给的任务。
为国家和民族生存,为拯救善良的同胞,反对邪恶残暴的帝国主义而牺牲。
义不容辞!
无上光荣!
苏飞爬起来,折断一丛酸枣树枝当遮蔽,趴在战壕上观察敌人。
战场很残酷,到处都是尸体,八路军,小鬼子的,还有被鬼子屠杀百姓的,血污很多,尸体很破碎,面目很狰狞,让第一次真正莅临战场的苏飞非常紧张。
本能的反应。
恍惚,恐惧,兴奋,仇恨,哀伤,兼而有之。
最让他欣慰的是,当兵多年,现在终于可以参加真正的实战了。
嘹亮的军歌在脑海中响起!
热血,激情,豪迈,义无反顾!
小鬼子,你们这些王八蛋,你大爷来了,你们的克星来了!
老子不杀得你们跪下磕头叫大爷,不剖腹自杀谢罪一亿玉碎,就不姓苏!
小鬼子,别看你们张牙舞爪,要是老子用现代装备打你们,哪怕只要一个合成旅,哪怕只用一部分武器,轻型坦克,自行火炮,如155榴弹炮管饱,35毫米榴弹发射器扫射,精确步枪狙杀,无人机遥控轰炸,几只机器狗冲锋,不捏碎你们的狗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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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
一个强横的力量将他狠狠拖回战壕中,跌坐地上,被满是石头子的战壕底部磕得酸爽无比。
又惊又怒地回头,是一个满脸烟熏、身材单薄八路军战士,年轻的老兵,有点儿婴儿肥,还蹲在他对面,揪住他的衣领气急败坏地训斥:“你找死啊?新兵蛋子?不懂一点儿规矩?你以为你拿几根破树枝人家小日本儿看不出来?一枪秒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飞虽然对八路军老兵,以及他满身烟尘的形象充满了敬意,可是,这么训斥,脸上真挂不住了,本能地一把反抓那人衣领:“你他么谁呀?懂个几把!懂不懂我在侦查敌情?”
“你你你?哎吆,狗蛋,你他么……”老兵没想到会被反呛,气得结巴起来。
憨厚的老兵力气很大,直接将苏飞顶在战壕壁上。
他显然认识自己。
自己的名字叫狗蛋?
这名字,真狗血啊……
“嘘!”旁边,又一个人过来,标准的弯腰动作,保证脑袋远低于战壕的庇护高度。
把两人的手扯开,笑骂道:“做啥子?狗扯连蛋?真他么扯淡!都啥时候了!柱子,你还不赶紧去弄你的迫击炮,老兵欺负新兵是违反纪律的,小心老子削你!狗蛋,你别不识数,人家是救你!”
柱子尴尬地笑笑,有些不甘心:“营长,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
营长皱眉:“柱子同志,什么狗咬吕洞宾?他是八路军战士,你们,我们都是同志!作为老战士,老同志,你柱子同志该怎样率先垂范纪律性和觉悟性?”
“啊?营长我错了,狗蛋同志,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说完,柱子猫着腰儿,抱着一个炮弹箱,怯生生地回头瞥了一眼营长,一缩脖子,顺着曲折的战壕,一溜烟儿不见了。
炮兵?
柱子?
难道是一炮击毙了日军联队长坂田的神炮手?
腼腆,低调,的确神似!
妈呀,今天看见了大网红了!
“别愣了,狗蛋同志,我要批评你了,柱子同志虽然动作粗鲁,可是心眼好,的确是救你,另外,柱子同志是我们新一团的炮兵骨干,责任重大,十分光荣,我们要维护他们!对吧?哦,狗蛋,你头上的伤厉害不?”营长脸色蜡黄,身材同样单薄得没有一点儿赘肉,很老相,营养不良的中年人样子,但是眼神如电,一看就是练家子。
营长?
苏飞脑袋里乱哄哄的,只能知道这是亮剑世界,却不知道这些具体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