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十二斤扯一下大刘的硬刮刮的工作服袖子，说：“让大臭和他们说吧。”又看着大臭说，“大臭，好不容易当回师傅，你小子可好好给大家传授一下你的经验啊，只传授怎么炼钢，别球的把和老婆咋亲热的也在这地方传授啊。”大家哈哈笑。福生仗着和大臭走的近，拍拍大臭的肩膀说：“不会，大臭最多和我说说老婆的事，昨天晚上他老婆……”福生的话没说完，就听车十二斤骂道：“去你妈的，他愿意和你说，你们找一个没人得地方交流去，别他妈的灾难这儿说。”福生喏喏地答应着，看得出他本来是想回几句车十二斤的，但刚把脸正对着车十二斤，就马上把头低下，埋着头转了半个身子。剩下的只有用力把一把大铁铲子端起来，深深铲进一堆的石英石里，然后端起来做出飞快扔出的样子。大刘赶紧制止道：“唉唉，别他妈瞎扔，你以为在你家扔垃圾呢？现在不是加石英的时候。”

大臭来一句：“无所谓。”

“啥他妈无所谓呢。你家也可能就无所谓呢。”大刘生气的样子，说明他不仅仅是个大班组长，而且特别关注外边的事情。

有人坏笑得不安好心说：“没事没事，人家有憋不住想老婆了，关你们啥事。”

大家又哈哈笑。车十二斤和大刘差不多只是裂开嘴，但没出声。车十二斤也有一本正经的时候。他推推大刘，大刘转身和车十二向外走了两步然后停下说：“你刚才说啥？”

车十二斤双手交叉着抱着肩，忽然叹口气。大刘有点看不惯，说：“咋球了？不是得揽上谁了吧？”说着贴近车十二斤的耳朵，“你们组的小赖？”“去你妈的吧，老子还没吃够她的亏？”把身子转，“再说了，就她个烂货，白给我都不要。”

“那咋回事，快点，我今天还有四炉任务呢。不是啥大事就长话短说。”“其实也没啥事，你们组的郭国柱有没有联系？”

“郭国柱呀？”

“是呀？我知道你知道他上啥学去了。”

“就是呀，郭国柱已经走球了和咱们有啥关系呢？”

“据说他今年毕业以后还想回铸造车间。”

“谁说的？其实，别说是郭国柱，就是放我身上，如果我觉得啥时候想回来我就回来，如果觉得回来没意思我就不回来。谁也别想拦住我。”

车十二斤仰头无声地笑：“郭国柱回来不回来，其实和我也没球啥关系。你说和我有啥关系？一我不是领导，二我不是你们炼钢工段的。”

大刘往后抽身退两步，不解地说：“既然和你没关系，况且你又不是我们工段的，又不是领导，那你就别说了。”

车十二斤再凑近一步，低声说：“郭国柱在车间的时候我就说过，这后生靠得住。你看一年多两年不到就当上副段长了。可是那家伙还是走了。”车十二斤一脸懊悔，好像是他让郭国柱走的。“我不是随随便便让他回来的，是因为他那家伙好是好，但也有让人看不起的地方，他小子明明想和我们组的岳红枫搞对象呢，可自己走了就没事了，对象的事情也不提了。真他妈的，这不是害人么。”

“呀，可你妈的，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