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鬼啊。”
阮桑枝在春杏惊诧的眼神中替她挽好了鬓发,漫不经心的笑道:“带我们去找裘国公吧,早点结束这一切。”
她目露哀切,转而变得愤怒:“会首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会的。”
裘国公困在一个小院子里。
阮桑枝伸出手指晃了晃,却见他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对眼前发生的事没有半分反应。
“死了?”
沈枯问道,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不太可能活下来。”阮桑枝眉头轻轻皱起,转而环顾四周,屋内摆设简单干净,没有什么阵法的痕迹,倒像是脱离幻境的安稳一隅。
“他的魂不见了,留在这儿的只是一具躯壳。”
这话说出口,总让阮桑枝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她抬眼看着若有所思的沈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可能还真得回去一趟,若是能把他的魂魄找回来,可能人还有救呢。”
“一定要救他吗?”
沈枯略一歪头,发出真挚的疑问。
阮桑枝眨了眨眼睛:“倒是可以直接毁掉这里,重新布阵,等到四方牵制既成,足以让花鸢大开杀戒。”
话到此处,她突然笑了一下:“哪怕这个人是蛀虫,渣滓,也是大盛的子民,我始终认为,他可以死在刑场的铡刀下,不能死在忽勒的算计里,而我明明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沈枯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他觉得世人说那位前朝太子有多厚德载物什么的话,简直虚伪的很。论起慈悲心肠,没人比得上眼前这个女子了,真不愧孟家有那么多的功德,莫不就是这么攒下来的?
“会首。”春杏凑了上来,乖巧的立在旁边,似乎在等待下一步指示。
“记得是谁害了你吗?”阮桑枝开口发问,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失去意识之前,我正要收拾另一间院子,听说有新的客人过来,韦老爷吩咐我们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