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枯握住了阮桑枝的手腕,姿态比以往要亲昵许多,几乎是一路护着她落座。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靖王爷发话了,他比自己记忆之中要年轻许多,剑眉星目,坦坦荡荡,和几年之后的那副奸相判若两人。
此时的靖王和亲爹的关系不错,但那份若隐若现的倨傲还是出卖了他的野心:“立明的任期快结束了吧,皇兄若真将你召回去,我还有些舍不得,不如找个借口留下来好了。”
听见这话,孟立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当真:“君君臣臣,我自然只听皇上调遣的。”
靖王眸色微凝,嘴角的笑意却没有变化,反而更加灿烂了些:“至少也要等到王妃诞下世子再离开,我早就期盼着你做那小子的先生呢,别人我可瞧不上啊。”
孟立明指尖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要和靖王继续客套的打算:“太子正是启蒙的年纪,只怕在下分身乏术。”
“哈哈哈瞧你,给靖王府小小的世子做先生,的确是不如一朝太傅,倒是本王耽误了孟大人的前途。”
靖王虽然说着不太和气的话,姿态和语气却依旧亲近的很,让人不方便对他发脾气,实在是聪明的很。
这时候就得穆澄音出马,她勾唇一笑,撑着下巴问道:“王妃那样腹有诗书气、蕙质兰心的女子,怎么就做不得小世子的启蒙先生了?”
“这……”
这话在大雍的其它地方说,会让人莫名其妙,但凤州之所以为凤州,就是因为此地的女子多显巾帼风采,加上有第一女帅穆澄音坐阵,由她来说出女子做先生这样的论调,更是令人反驳不出什么。
靖王只得三言两语囫囵的混过去,也不再提要孟立明留下来的事。
可阮桑枝知道,他最终还是留下来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楚老爷,当着王爷的面,本不应该说扫兴的话,但我还是看不惯有些人做的勾当,竟然跟忽勒人纠缠不清!”
坏了,搞事的来了。
开口指责的人看着眼熟,尽管眉眼间显出几分老态,但中气十足,身强体壮,应当是久经沙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