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把这张嘴给你撕了。”
阮桑枝抬手点了他的穴道,将那块裤腿撩起来,一截略显敷衍的布条展露出来,干涸的伤疤混着新鲜的血肉,只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是吗?”
听她的语气不太和善,萧洪山颇为谄媚的笑了笑:“担心宫中出事,我带人抄近道回来的,是有点急了。”
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之后,就一直将心思放在她身上,所以现在都没来得及处理伤口。
“萧洪山,你当真以为自己天运加身,可以随便糟蹋吗?”
“诶、不是,我这——”
原本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看见小姑娘红着眼眶为自己处理伤口,他又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来了。
仿佛回到了早些年还在凤州大营的时候,他和穆云冲那毛头小子对练起来总是不知死活,哪怕被穆老爷子训的狗血淋头也毫不在乎,以至于双双受罚,最后还得是小桑一脸嫌弃的过来帮忙看伤。
“没事的,只是看着吓人。”
萧洪山眉眼都柔和下来,却被她猛地一勒。
“嗷——阮桑枝!你大逆不道!”
“不知死活。”
她抬手解开萧洪山的穴道,眉头紧锁:“遇到什么东西了?怎么还能伤得了你?”
乍一看是箭伤,可创口的角度和形状又实在蹊跷,若说是猛兽撕咬,也不会是那么怪异的位置。
倒像……被什么尖锐的刺勾住了。
“没什么。”
萧洪山皱了皱眉,他也说不清楚,但也不想阮桑枝徒增烦恼:“方神医说了,你现在不能多想,都被我弄死了,不是什么麻烦事。”
“再怎么说,我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徒弟,可不要小看我啊。”
“……”
阮桑枝有些气闷,但凭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无济于事:“回去歇着。”
“我就不能留宿永和宫?”
萧洪山理直气壮的道。
“男女授受不亲。”
阮桑枝自顾自的走到殿外:“关将军!老关!”
“末将在。”
他换下了铠甲,只着文武袍,在夜里壮的像一堵墙,站在阮桑枝面前只能看见亮晶晶的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