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看都没看，拿起手机直接点开：“行行行，你的墓地我买了，你快把地给我刨开，我现在就要躺进去，别耽误我，多一秒都是对我这个行尸走肉的不尊重。”

“黛黛，这么暴躁？要不要我过来给你刮痧去火啊！”

湛赤霄的声音像是老房子里珍藏的老旧钢琴，漫不经心的弹起，有一种难得的惬意随性，不需要章法，却让人沉醉其中。

“这哲学课程给你学你要不要？我看你学它会不会暴躁。”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小姑娘那和被捏住的小刺猬一般带有攻击性的叫声，湛赤霄默默咽下自己大学的时候会偶尔去哲学系听课这个事情，烦闷的时候总需要一些消遣，他对吃喝玩乐的兴趣都不大，没有对象，朋友是那种时刻盯着准备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的狼性朋友，名利场里需要时刻警惕，他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去山里禅修还要专门开车上山，在学校听哲学课就是多走两步路的事情，两者效果差不多，何必舍近求远。

“好啊，你下楼接我吧！”

“什么？”

“黛黛，我在你楼下，你把微信视频点开，我看着你出门进电梯。”

“你来真的？不是刚走吗？”

“你确定现在和我讨论这个事情吗？看不到你的脸，我怕我会忍不住在电话里骂你，你怎么傻乎乎的就知道往危险的地方冲啊，你是想用脖子和刀子比一比谁更硬吗？”

湛赤霄骂她傻，沈青黛却没有生气，愿意花几个小时的时间专门跑到她面前骂她傻的人比她更傻。

再次见到湛赤霄，他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他不是刚从另一个城市赶回来，而是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他在工作，她在上课，他们见面和第二天的天亮一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黛黛，上车吧！”

“为什么你可以进来？还能把车子也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