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众女甚是惊奇惊喜,郭燕道:“我都好多年没有听到毛主席的讲话了。”
吕希燕更是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
太阳最红
毛主席最亲
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春风最暖
毛主席最亲
您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
您的功绩比天高
您的恩情比海深
心中的太阳永不落
您永远和我们心连心啊
任笔友笑道:“我上次来的时候就看见毛主席了,还有周总理。对了,我妈妈也在天堂,我带你们去见她老人家。”
于是,他领着众女朝记忆中家的方向踏云而去。沿途美景应接不暇,不必细表。很快,一幢红墙青瓦的小院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看,那就是我家。”
任笔友很兴奋,轻轻按下云头,稳稳当当的落在院子里。院门虚掩,几只鸡在院里悠闲的觅着食。堂屋门也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正对大门的墙中央端端正正的贴着一幅毛主席的半身头像画,极其耀眼醒目。画像下置有神龛,一张八仙桌稳稳当当的安置在堂屋的中央,再别无他物。姑娘们细细看着男人的家,虽然简朴,却是一尘不染的洁净。
“笔友,爸妈没在家,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出工吧,不过也快回来了。”
说话间,却见院门口进来一个青年妇人,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衫上补有三五处被缝得整整齐齐的补丁。蓝色的裤子和脚上的蓝色千层底布鞋上都粘有泥土,明显她是才从田间劳作归来。
来者正是任笔友的母亲,她的头发简单而朴素,常常辫成两个麻花辫子,末端被缠上红色毛线的橡皮筋扎住,其间几缕银丝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象是在向人诉说着主人辛勤耕耘的过往岁月。母亲的脸庞在阳光中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是对幸福生活的真情展露。她那双饱含慈祥的眼睛就像是霞光中的宝石般散发出迷人的光茫,那是富贵精神的情难自禁的外溢,也是对明天生活会更加美好的信念的自信。
任笔友一阵激动,忙朝母亲跑去,并动情的呼喊道:“妈妈,你们收工了吗?爸爸呢?”
然而,母亲与他迎面而过,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见母亲到了灶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回到里屋。当母亲再次出来时,她的容貌已经焕然一新。一身耀眼的碎花长裙令母亲飘逸若仙,两发辫被鲜艳的红头绳扎成了一个马尾甩在脑后,发中银丝已不见,整个头发变得清亮柔顺。母亲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她拿一面小圆镜照照,镜中的人儿秀丽清雅、端庄大方,胸前别着的一枚红亮光鲜的“为人民服务”的毛主席像章更是令她精神抖擞。母亲满意的笑了,她来到堂屋,对着神位上毛主席的画像合什默思片刻,然后步履轻盈的往院外走去。
任笔友见母亲不理自己,早已错愕不己,又见母亲妆扮一新,更是疑惑,便也紧跟母亲欲看究竟。还未出院,就听得一阵阵喜庆的锣鼓声伴随着拖拉机的轰鸣声由远传近。母亲闻声起步小跑,犹如一只起飞的凤凰即将在朗朗无垠的天空展翅飞翔。
锣鼓喧天、唢呐声声醉,一辆披红挂彩的高大的东方红拖拉机停在院外,车头上一红色横幅上书“热烈欢送劳动模范赴京接受毛主席接见”等字样。早有人将准备好的大红花给母亲戴在胸前,并帮助母亲蹬上了拖拉机的车厢。车上,已有数人胸戴大红花,他们热情洋溢的与母亲握手问候,谈起即将受到毛主席的接见,他们是既兴奋又紧张。他们兴奋的是,被毛主席接见的无上荣光竟然会落在他们这些泥腿子身上,这定是自己祖上积德攒下来的福报。他们紧张的是,自己的这份荣光可不仅仅是自己的,他也属于自己家人的、家族的,他更属于生产小队的、大队的、甚至是属于全公社的荣誉,他们紧张见了毛主席,说错了话,会丢了自己公社的脸面。
拖拉机启动,缓慢的向前行驶而去。任必友想再看看母亲充满着自信微笑的脸容,便想随车追行,却似双脚生根于地,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情急之下,他挥手乱舞,想抓住什么,却不想挥出的双手撞击到了谁谁身上,只听得耳边娇喝突起:
“燕哥,你干啥子嘛?”
任笔友忙定睛细看,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回到了帐篷里睡觉,并且做了个梦,此时的双手正抓着郭燕吕希燕圆润的胸部。郭燕惊羞娇媚的瞪着男人,说道:
“燕哥,你耍流氓啊!”
任笔友慌忙坐起,尴尬的笑笑,道:“我梦见我妈妈了!她当选上劳动模范,被邀请去BJ见毛主席去。”
吕希燕有些兴奋,道:“我也梦见你妈妈了,她还送给我一条碎花长裙呢!”
古丽燕也说道:“燕哥,我也梦见了你妈妈,她给我梳头,还用红头绳给我扎马尾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