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进屋睡觉去。”
夏流道:“老毛驴,你屋都进不了,你还睡卵觉啊!来,我们再战三百回合去。”
史五来喝叱道:“夏流,你在这添什么乱,一边哑着去。”
童筹道:“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老毛驴,让郭大嫂冷静冷静,等明天就没事了。想睡觉到我那去,反正笔友也不会回来。”
任笔笙问道:“任笔友还没回来吗?”
夏流笑道:“书呆子有美女作伴,还回这破砖厂干啥哦?”
史义旭嘟咙道:“跟这个烂婆娘没法过日子了,老子明早上就走。”
“走啥子走?一个大男人跟个婆娘家似的,小心眼,没肚量,你就是走遍天下也发不了财的。”史五来起火,道,“一个个闲着尽不干人事,都去睡觉,明天早点起来上班。”
“明天能上班吗?我看悬。”夏流嘻嘻笑着,道,“还不如我们来叼青,运气好的话可比上班强多了。老毛驴,你不想翻本吗?”
“夏流,你别在这一粒耗子屎坏了一锅汤。都回去睡觉,明天上班。”
史义旭没有开腔,任由童筹拉着去了他的宿舍。好端端的心情被搅挠得七上八下,众人也就没了赌兴,各自散去不提。
单提这林燕,她侍候着父亲等人吃罢晚饭,将厨房收拾停当,也无心思看电视剧,更无法安稳入睡,便独自来到室外,望着遥远的星空呆呆的出神。此时,她心中很是后悔,早间如果不怄那丑男人的气,自己也不会被他们无情的抛下……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她郁闷寡欢的信步朝厂子走去,刚下到砖机食堂后面,便听见人声嘈杂,原来是史义旭两口子干仗,惊动了整个厂子。时闻童筹言说任笔友不会回来,夏流说任笔友乐不思蜀不愿回来,她便心烦意乱起来,转身往回走。看着孤独矮小的办公室里透出微弱的光线,她突然发现此地索然无味,呆在这里简直就是遭踏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唉!林燕叹口气,我这一整天都忙着相思那只丑蛤蟆,丑蛤蟆,你也有想过我吗?
她仰望着天空,那几颗闪烁的星星之下,就是天山吧,天山之外的世界,一定是诗与远方吧!即便是模糊不清的远方,有诗,应该也是一种享受吧。
客从远方来,赠我漆鸣琴。
木有相思文,弦有别离音。
终身执此调,岁寒不改心。
愿作阳春曲,宫商长相寻。
林燕胡思乱想着,时而愁肠幽思,哀凄切切,时而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她满脑子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阳光忠诚却是迂腐憨蠢的男人,满腹经纶却似心思淫邪之徒。回想起曾经独处的那片刻时光,她就禁不住脸红心跳,男人是真男人,好色是真好色,愚蠢也是真的愚蠢。可气可乐和更多的无奈,只凭添她无限的郁闷烦燥。这世间哪有这样的人,满嘴孔孟之道之乎者也,却要与时俱进,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人,满脑子淫思邪念男欢女爱,却又男女授受不亲冥顽不化。
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