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五来从地洞里钻出来,看着光光的输送带连绵不断的循环往复,毫无表情的说道:“那就下班吧。”
他爬上供土箱,只见李人国老远铲着土往供土箱内丢,银爱珠在一旁搓着手跺着脚驱着寒,看见他,便嚷开了,道:“史五来,土都没得,上啥子班嘛。”
史五来看着女人肥胖臃肿的身体,突然心中就有种暖暖的欲求,笑道:“那就下班吧。”
远处,推土机爬在坡地上一动不动的,林世龙与辛吾能正爬在推土机下面捣鼓着。显然,机器已息火多时。他慢悠悠的来到他们旁边,慢不经心的问道:
“林师傅,推土机又怎么了?”
林世龙满脸油污的从机肚子下爬出来,抱怨道:“这车毛病太多了,要想正常工作的话,还是得换一台车。”
史五来道:“窖上都快断煤了,你还想换车,这不是找老板的痛吗?先修吧,赖几天再说。”
他又折身往回走。晒场上,条条泥龙蜿蜒盘旋,想腾空飞起,奈何身体过分臃肿,根本就飞不起来,而且似有瘫烂没落之兆。远远的,陈燕与夏流正忙着清理倒架,史五来又莫名的羡慕起夏流来,还是年青好啊!别的不说,就说这耍朋友谈恋爱,那是个挑个选,而且还可以试婚!别看这夏流才刚二十岁,恐怕他这个婚也试过五六次了吧,而且敢肯定的是,他与陈燕,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试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倒架,是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往外吐。夏流唉声叹气的挑选着完好无损的砖坯重新码在架道上,将破损的砖坯铲上架子车。本来这段时间就没有挣上钱,如今反而还要往外掏钱,而且还耽误工夫,白白的受苦受累,夏流可以说是糟心透顶了。
然而更令他糟心的却是陈燕,之前童筹骂他是收烂货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自上次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谈论那个新娘新与不新的话题后,他总感觉心中似贯了铅一般沉重郁闷,总也是欢乐不起来了。他明白,这全是因为陈燕的缘故。之前没想太多,只是对女人的遭遇感到痛心,也有想过要让女人不再伤心。之后却忍不住想了很多,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比他吃了一碗别人吃剩下的面,心中老是犯疑,先吃面的人是不是往碗里吐了涶沫,或别的什么污物,想着就恶心。看着陈燕挺胸翘臀熟透了的曲线感,夏流却没有昔日的冲动,他冷冷的对女人说道:
“你回去吧,我一人清理就行了。”
“两人清理的快些。”陈燕并没有发现男人的情绪变化,道,“夏流,早饭我给你煮番茄鸡蛋面吧。”
夏流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自己煮着吃吧,别管我。”
“要不,我给你做煎鸡蛋。”
“你烦不烦啊?”夏流提高了声音,道,“我都给你说了,我在食堂开伙了,以后你就自己煮饭吃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陈燕愣了一下,以为是前几天自己因为来了身上,而拒绝了男人爱爱的要求,令男人不痛快,逐低声下气的说道,“以后只要你想,随时随地我都会满足你,只求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恶不恶心啊?”夏流丢下手中的砖块,厌恶的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恶……心!?看着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陈燕的双眼变得模糊起来,记不清有多少次,这个男人用嘴去亲吻过自己的下身,却从未感觉到他有过恶心。怎么自己就突然变得恶心了呢,是男人变心了吧?
仿佛刹那间被推入了极寒空间,连四周的空气也都被冻住。陈燕感觉到刺骨的冷,身体内流淌的血液正逐渐的凝固起来,她的身体开始变得疆直,直成冰雕。一直以来诚惶诚恐兢兢业业维持着与男人夫妻般关系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男人竟会厌恶恶心自己。她知道自己有过辛酸的过往,知道自己对男人的亏欠,所以她总是一味的迁就男人,讨好男人,期望能换来男人的那怕是一丁点的关心,却没想到最终换来的却是男人的恶意中伤,和男人的无情抛弃。
陈燕任由泪水夺眶而出,她知道,等眼泪流尽了,便也不会再伤心了!她等待着眼泪流尽的那一刻……
童筹等人骂骂咧咧的到厨房取热水,却见灶内冷清,厨房门锁紧闭,原来大师傅跟本就没有做早饭。
童筹报怨道:“这个大师傅在搞啥子哦,到现在都还没做早饭。”
白善道:“他们是走了吧。”
曹寿智笑道:“看来是阿友等不及想见丈母娘了,所以一大早就和大师傅走了。”
未而语呵呵一笑,道:“看来我们得饿一天肚子了。”
仇重道:“没收入,正好可以节约一天的生活费。”
童筹叫道:“没上班饭都不吃了吗?老俵子,去拿个锤子来,把锁砸了。”
他们在这一叫嚷,却惊醒了屋里的两个人,原来吕希燕与任笔友还没起床。昨夜里两人太多兴奋,尤其是任笔友,就是一头挣脱牢宠的野兽重入森林,他鼓吻奋爪,百变花样肆意妄为。直至他们精疲力尽,方才安静下来睡去,却又被门外的喧嚣声惊醒。
吕希燕揉揉眼,很是艰难的起身穿衣。昨夜的极度欢乐,被男人折磨的腰酸腿痛,恐怕是此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看着男人沉稳静逸的睡姿,竟然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挠,她就羡慕,就嫉妒,更有恨。她将男人摇醒,指指门外,低声道:
“天大亮了,怎么办?”
任笔友亲了一下女孩,微笑道:“娘子,昨晚上睡得太晚了,我还想再睡会。”
吕希燕急了,道:“他们都回来吃早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