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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笔友忙摆手道:“大娘,我叫任笔友。大爷,其实是大娘救醒你的。”
老大娘道:“小伙子还谦虚着呢,再怎么着也是你热心相救,出主意掐人中扎手指放血的。”
老头明白了,道:“是啊笔友,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我姓姚,叫姚定疆,她是我老伴庄淑芬。”
仼笔友对二老说道:“既然大爷没事了,那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去。姚定疆道:“笔友,你我也算有缘,就在我这吃了午饭再回吧。”说着,老头向老伴吩咐道,“去,弄两小菜,我和笔友喝一个。”
任笔友忙道:“大爷,你应该少喝酒。酒能加速血液循环,加重心脏负担,同时也可能造成脑部缺血缺氧而导至饮酒的人昏厥。”
“你是学医的?”
“不是,只是略知酒的性格。”
姚定疆哈哈笑了,道:“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车口流涎,恨不移峰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世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髙谈雄辨惊四筵。”
仼笔友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老者,其实也不见老,顶多六十多岁,却生的精瘦,面皮红润,显然是保养有道。他这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堂屋,可谓之豪门气象,乃自己之前未所莅临之境,只可谓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原来这姚家乃是一富贵人家也!
姚定疆又哈哈笑道:“酒乃粮食精,越喝越年青。”
任笔友微微笑着,道:“宾之初筵,温温其恭。其未醉止,威仪反反。曰既醉止,威仪幡幡。舍其坐迁,屡舞仙仙。其未醉止,威仪仰仰。曰既醉止,威仪怭怭。是曰既醉,不知其秩。
“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乱我笾豆,屡舞僛僛。是曰既醉,不知其邮。侧弁之俄,屡舞傞傞。既醉而出,并受其福。醉而不出,是谓伐德。饮酒孔嘉,维其令仪。”
姚定疆乐了,他拉着任笔友坐下,道:“有缘有缘,既是诗友,岂能不饮酒助兴焉?”稍顿,他又说道,“笔友,你在哪儿高就?”
任笔友道:“我就一农民工,在郎中郎的永胜砖厂搬砖。”
姚定疆频频摇头,又点点头,他递给小伙子茶水,道:“中国农民伟大,几千年来,我们农民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创造了举世无双的农耕文明。来,以茶代酒,为我们农民干杯。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任笔友与老人碰了杯,小呷一口茶水,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姚定疆沉思一会儿,道:“是啊,我们农民太辛苦了,也最伟大最无私,为了支援国家的工业化建设,总是自己吃进枯草去,奉献出奶汁来。”稍停,他又笑道,“不过我相信,政府不会忘记我们农民所作出的贡献的,等国家富强了,党会改善我们农民的生活的。”
任笔友看着姚定疆,猜测着老人应该是端铁饭碗的退休人员,点点头,道:“大爷,我真的该回去了。”他站起来朝屋外走去,并说道,“酒虽然是个好东西,不过为了你的健康,还是少饮的好。”
姚定疆也跟着站起来,陪着他往外走去,他冲厢房喊道:“老太婆,笔友要走了。”
庄淑芬从厢房出来,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说道:“笔友,还是吃了饭再走吧,一会儿菜就好了。”
庄淑芬慈祥的笑着,诚心的挽留着小伙子,她打心眼里感谢任笔友热心救助自家老头。任笔友朝老人笑笑,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母亲慈祥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由于母亲长年累月在田间地头劳作,比庄大娘年岁小却比庄大娘更显老。他心中泛起阵阵酸意,这就是农民与工人之间的差距吧!
“大娘,大爷,你们回吧。天气燥热,你们遇事别激动,要心平气和。岁数大了,就怕……”他突然不说话了,站在一株胡杨树前疑神四望。
姚定疆发觉异常,问道:“笔友,怎么了?”
“我的摩托车不见了。”
庄淑芬也才发现,那辆倒地的摩托车不见了,不由的哎呀一声叫了起来:“摩托车刚才就倒在这里的呀,怎么就不见了呢,是被贼偷了吧?”
他们围着路边四下搜寻一番,最终不见摩托车的影子,确定被偷无误,仼笔友苦笑着,也只得罢了。姚定疆过意不去,道:“笔友,摩托车多少钱,我赔你。”
“丢就丢了吧,反正就是一堆废铁,值不了几个钱。”任笔友无所畏的笑道,“况且这不关你们的事,只怨我太粗心大意了。不过好在这离砖厂不远,我走路回去,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说着,朝两位老人摆摆手,然后故作潇洒的朝来路而回。姚定疆看着小伙子坚实的背影逐渐变得单薄起来,对老伴说道:“笔友是个好小伙子,可不能让他蒙受损失,我一定把摩托车给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