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福德风水旺,
返朴归真八字合。
阴阳五行花和木,
自然道法本无我。
众生众仁无蹉跎,
一股清气到极乐。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晴空万里无云,太阳正懒洋洋的爬上地坪线,朝人间播撒着缕缕热情。
林世龙早早地起了床,今天第一天上班,他也觉着新鲜,也是想开个好头,当然就想着不能迟到了。看着汤吉胜仍旧睡得很沉,他没有吵他,他们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每个人都吐着酒气,如今,恐怕都还在梦里酒乡吧。
林世龙轻手轻脚的出了办公室,在清晨的寒意中伸伸懒腰,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便朝砖厂行去。过了桥,下了坡,史五来的房门仍然紧闭着,看来还在睡觉。他敲敲门,没动静,稍微一推门,门开了,却见史五来侧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近前推醒史五来道:“该上班了吧。”
史五来使劲地眨眨眼,嘟囔道:“该上班了,是该上班了。”他翻身下床,出了门就扯开喉咙大声叫道,“上班了,都起床上班了。”
他朝厕所走去,对林世龙道:“你帮着叫一下兄弟们起床了。”
林世龙挨户敲门,逐户叫弟兄们起床上班。再说史五来蒙蒙憧憧来到厕所,眼睛所见着实吓了一跳,也恶心万分。厕所里满地都是污物,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他彻底清醒了,自言自语的骂道:“是哪个缺德鬼这么缺德啊?”便也无心方便,返身沿着砖窖往砖机上行去。
窖上静静的,工人们还没有上工?这可有点儿反常了,在以往,他们可早就上班了。难道是因为唐帮友醉酒,众兄弟也借此机会要睡个懒觉吗?
砖机上也是静悄悄地,只有林世龙在推土机旁边东摸摸西看看,另外就是马英奇一人正不紧不慢地清理着架道上的废砖坯。史五来冲林世龙喊道:“林师傅,你叫过杨忠祥他们了吗?”
林世龙头也未回,道:“都叫过了,没有一个人理我。”
史五来绕道配电房后想要方便,目光所及之处,更觉恶心想呕。原来,在他立足之地,几滩腐臭丑恶的粪便映入眼中,史五来未及方便完毕,便逃离了那恐怖肮脏之地。他似乎明白了,肯定是杨忠祥或吴芷闹肚子,而且还很严重。情况很严重!他去推门,没用劲,门却开了,只见杨忠祥与吴芷各穿着裤衩子斜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阿祥,起床上班了。”
史五来进门叫着,并推醒两人。杨忠祥睁开疲惫腥红的双眼,见是史五来,便缓慢而吃力的翻个身,面对门口道:“我今天干不了。”
吴芷更是柔弱不堪,但他还是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气若游丝的说道:“昨天吃了没有熟的骡子肉,大伙儿都拉肚子,一夜都没睡好觉,我看今天是干不成了。”说罢,又重重地倒在床上,无力的合上双眼迷糊地睡去。
史五来感觉事情很严重,便急步往回走,才到辛吾能住处,却见银富香开门出来,没容他开口,她便气息奄奄地说道:“来哥子,我们今天莫法上班了。”
史五来看着这个女人,头发蓬乱,睡眼迷离,满脸倦怠,捏着一卷手纸朝厕所急行而去。史五来也没多语,又去看别的兄弟。窖上食堂寂静无声,男宿舍里众兄弟横七竖八地瘫软在地铺上,微弱的鼾声证明他们还活着。隔壁却听见小孩的哭声,一会儿贾琼英的房门开了,笔笙抱着秀红走了出来。史五来突然羡慕嫉妒起这个男人来,得老板赏识,每天工作劳累之余更有女人给侍候着,不管是生活还是生理上,总是让这个男人拥有家的感觉。再想想自己,事业受阻,生活受苦,生理上更是惨不忍睹。
自己就这本事,他也无可奈何,逐向笔笙笑道:“笔笙,你的生活迷漫着家的味道嘛。”
笔笙笑笑,道:“来哥子,今天恐怕还得放假吧!砖机上,窖上所有的人都拉肚子,有的人都拉虚脱了,尤其是邹广森,今天一早就被送到医院去了。”
史五来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报应啊,谁叫他们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呢?活该!”
东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任笔友精精神神地走了出来,道:“这就是现实报应,咱们人啊,不应该有对包括草木在内的生命的虐待行为,否则报应迟迟早早会降临的。”
史五来深感意外,道:“笔友,你怎么没拉肚子?”
“我又没吃肉没助纣为虐,当然不会拉肚子了。”
史五来笑了起来:“你没吃肉,这倒是新闻,谁不知道你是个好吃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