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英站在门口用围裙拭着手上的水珠,道:“走,等他们钓到鱼给我们秀红要两条熬汤喝。”
于是,她们抱着秀红,尾随着史五来等人而去。此时,太阳正费劲的欲攀高空,微微一阵风儿吹过凉凉爽爽,令人倍感舒服。吕希燕握着秀红的小手,道:“贾姐,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小子?”
贾琼英点点头,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都两年没有见着他了。”
“那你今年回家去看看他吧。”
“回家?那还是我的家吗?”
贾琼英语调极低,也还是少女时候,就是因为看见赖子清长得帅,能说会道,而且他总有用不完的钱,她就喜欢沙能够上他了,并不顾父母的反对私奔到赖子清家。开头的日子总算还过得称心如意,赖子清总有本事弄来钱供她挥霍,她也从不想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她总是暗自高兴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然而好景不长,待得他们的儿子出生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丈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生活也愈见没有了油水,而且不时的有人上门来讨债。这时丈夫很少能在家里待上三两天的,他随时都防着那些个讨债的人。她这才明白,以前丈夫供自己挥霍的钱全是借的。每当有债主上门讨债,丈夫总是把她推出去应付,自己却躲到屋角里大气都不敢出。
她欲哭无泪,好歹也得把这个家支撑起来啊!为了孩子,再苦再累她也得承受,她要丈夫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跟自己一块儿齐心协力发家致富。然而丈夫却游手好闲惯了,他小钱不想挣,大钱又挣不来,贾琼英心都快碎了。恰逢去年赖子清的好友笔笙找他们到XJ打工,没想到笔笙好心帮他们,赖子清却跟笔笙斗心计,害得笔笙去年包砖厂亏了本,他最终也没有捞到好处。更让人绝望的是,赖子清竟然将自己作货物卖给了别的男人,而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再次有了他的骨肉。买自己的那个男人五十岁了,还是个瘸子,是个酒鬼。当时,贾琼英身孕已有五月,恨已经不是她感情的全部,她想要啥这个男人对自己好,自己就跟他一辈子算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脾气坏透了,成天的打骂她,她一颗还未伤愈的心再次受到了更惨痛的伤害,她下决心要离开这个男人。今年初笔笙去看她,她才有了今天的日子。
吕希燕搂着秀红,泪水在她眼角打转,她为女人的遭遇痛心,她默默地为她们祈祷,多可怜的女人啊,多可怜的秀红啊!
“雪芹,”贾琼英苦笑道,“我真羡慕你啊!”
吕希燕低声道:“羡慕我什么?”
“你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姑娘脸儿绯红,道:“笔友他······”
“唉,”贾琼英长叹一声,道,“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嫁给笔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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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希燕看看这个不幸的女人,道:“可是二哥有家室了呀!”
“其实也不怕你晓得,”贾琼英突然笑了起来,似乎还很得意,道,“我和笔笙已经住一块儿了。”
“你们······”
“我们的事,你别对笔友说就行了。”
吕希燕隐隐感觉胸口作痛,她禁不住又看了看这个不幸的女人·····
马英奇找来一张铺板,笔友取来笔墨,递给他说道:“马兄,还是你来写吧。”
马英奇笑道:“我写钢笔字还行,写毛笔字是外行,这牌匾还是你来写吧。”
马英华道:“是啊,这可是招牌,我们的字写得太丑,还是你写吧!”
笔友不再说什么,他只是将毛笔浸泡在墨汁里,默默地注视着铺板。他在酝酿写什么字体,这些字体如何摆放,因为这是个形象问题,不可马虎就事。良久,他眉毛一扬,便往铺板上挥毫泼墨,一气斗书了“流星林”三个宋体字。
马家兄弟看时,三个字线条流畅,环肥燕瘦,布局和谐,不由的都竖起了大拇指,道:“笔友,没有想到你的毛笔字写得这么好!”
笔友笑道:“我的钢笔字写得烂。”随后,他又提笔在铺板上写了一行小字:流动的心,永恒的追求!
马英华找来几块小木板,用钉子在木板的一头的中间钉上个小洞,道:“这就是我们栽的树的身份证,哥哥,钢笔我用用。”
马英奇将钢笔递给弟弟,马英华左手接过笔在木板上写道:大漠胡杨。又道:“有一天大漠胡杨长成了参天大树,我就心慰了。”
接下来,马英奇也在木板上写道:希望之星。笔友仍然用毛笔在木板上写下了“飞燕迎雪”,也一并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稍后,马英华找来了三段红色的毛线,给他们各自系在木板上,道:“行了,我们去挂牌吧。”
马英华扛着铺板,马英奇拿着铁铲,笔友拎着三张木片,晃晃悠悠地朝“流星林”走去。马英华说道:“这回我们要多个心眼,随时防止有人搞破坏。”
笔友情不自禁的念道:“风雨送春归,飞燕迎春到。枯地百丈,难见花枝俏。栽下柳下惠,感恩春来俏。待到木林森森,人在丛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