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厨房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好像有玻璃杯被摔碎了,接着是有人找东西的声响。正气头上的吕希燕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甩开门冲到厨房就吼道:“又是那个瘟神······”
她愣住了,笔友正蹲着身子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灶台上放着牙刷牙膏。原来,笔友刚起床,便到厨房来取水洗漱,没想到睹物思人失手将杯子掉地上摔碎了,弄得水洒了自己一身。他见姑娘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从没有过的怕字感觉来了,他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着笔友憔悴的面儿,就跟大病未愈似的真叫人心疼,吕希燕犹豫着,最后还是冷若冰霜的看了他一眼,调头就要离去。笔友浑身一阵哆嗦,忙站起来,说道:“雪芹,等一下。”
吕希燕停下来,原本她就是希望能听他的解释,便冷漠的看着他,道:“有屁就放。”
笔友丢下手中的玻璃碎片,直愣愣地看着女孩,道:“雪芹,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姑娘冷哼一声,道:“我哪敢恨你哦,我本来就这个样子,见什么东西就什么态度。”
“你······”笔友欲怒不敢,只得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郎中郎要强暴陈燕,她逃出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是想替她讨回个公道,可是她不同意,说我搞不过他。她都不计较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吕希燕惊讶万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半响才说道:“你,你说什么,郎老板强暴陈燕,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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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笔友把昨天早上遇见陈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只听得姑娘怒容满面,惊恨无常,她骂道:“可恶的家伙,可怜的陈燕,你也还是不要脸,什么都给她看见了。你······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陈燕告诉我,她和你已经那个了,要我把你让给她哩。”
笔友似懂非懂,道:“当时你见到我又打又骂的,我纵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来。”
姑娘窃喜佯怒道:“怕来你和陈燕真有那么回事,你不知道怎么骗我罢了。”
见女孩还不相信自己,笔友急得原地打转,看样子他是想对天发誓,更想说一大堆受了委屈的话要向女孩申诉自己的清白,最终却急得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爱多恨浓地瞪了女孩一眼,抓起牙膏牙刷就走。
姑娘急了,忙一把抓住他,道:“你干什么去,把事情说清楚,别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休想。”
小伙子急得快哭了,道:“雪芹,我真的没有和陈燕那个。”
女孩偏着头做着鬼脸问道:“和陈燕哪个?”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呀!雪芹,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就算你是清白的吧。”吕希燕仍然不依不饶,道,“那你那个维族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维族妹妹啊?”
“就是骑一匹黑毛大马的那个维族女孩,她说你是她哥哥。”
笔友一拍脑瓜,笑了,道:“你是说阿古丽······”
突然,一团黑影从房上掉了下来,砸在笔友的头上,又弹落在地面。女孩先是一惊,却发现原来是一只小燕子躺在地面呻吟,显然是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不约而同地,两人一起蹲下,一齐去捧这只小燕子,双双手指碰在一起,两人的目光相撞,不知怎么的,吕希燕的脸儿倏地红了个透。她轻轻的将鸟儿放在小伙子手中,道:“快看看伤哪儿了吧。”
笔友其实已经看见小燕子伤着了左腿,有绿豆大的一块皮肤不见了,露出了腥红的腿骨,让人感觉刺心的痛。“不知道怎么受的伤,”笔友低声说道,“得给它包扎一下。”
吕希燕忙提醒说自己的房间有创可贴可用,小伙子感激的看看女孩,跟她来到屋里。女孩很快找出了创可贴,并示意小伙子将鸟儿放在床上并给它包扎伤口。
鸟儿在床上哀声嘶叫着,不停的拍翅跌跟斗,只心痛得女孩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哽咽着抱怨道:“笔友,你别使那么大的劲呀,斯文点,好痛的!”
笔友歉意的点点头,可是,那么细的腿儿,那么大的创可贴,还真的不好包扎伤口哩。他让女孩帮忙抚住鸟儿别乱折腾,然后瞪大眼睛颤抖着手总算是包扎好了鸟儿的腿伤。吕希燕看着安静下来的鸟儿,再看小伙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点儿小事,看把你熊的那样,真没出息。”并伸手去拭擦他额头上的零星的汗珠子。笔友受宠若惊,本能的偏偏头,女孩不高兴了,道:“躲什么躲,我又吃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