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一口答应,道:“好啊!不过……”
四女子笑道:“你放心,油盐酱醋我家有,不用你掏钱。”
于是,他与四女子一起,把那些小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和上面粉,下油锅。白善虽然不会下厨,但他却是做下手的天才,四女子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偌大一间厨房,满是他的身影。
四女子自然高兴,于是与他海北天南地聊了起来,自然也就涉及了人生婚恋。从言语之中,白善是乎听出了姑娘对他有那意思,就越发的心花怒放。也难怪,白善的家乡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山川,没什么出产,他讨厌家乡的穷。到XJ后,他发现XJ虽是边陲之地,却比家乡好多了,于是萌生了在XJ生根落户的念头。在他的臆想中,自然是他爱上一位XJ姑娘,然后嫁给她,嫁鸡随鸡,他就可以随妻子在XJ安家落户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啊!他天天都在如此想着。
没想到幸运之神就这样降临了,白善高兴万分,况且周家也并不穷啊!饭桌上,他装得很斯文。虽然忙了一个上午,肚子早饿了,但有周家父母在场,他伪装斯文,居然很成功。周家父母对他好评如潮,还要四女子多学着他点儿哩。
从此,他工作之余便往周家跑,帮着干些农活或家务什么的,周家自然也就更欢迎他了,并经常留他吃饭。他更以为周家相中了他,于是去周家更加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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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又去周家,竟然发现四女子正和他们厂里码窑的光头邹広森相拥在一起。这使他大为恼火,他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四女子说她只把他当作弟弟看,她爱的是他的同事邹広森。
白善当时只觉得天旋的转,他踉踉跄跄地跑回宿舍,捂头盖脸的要睡。可他脑子一片混沌怎么也睡不着。他越想越气,发觉自己被周家给耍了,这是一口难咽的气,他要出气。于是他抱起一瓶辣酒一气灌进肚里,便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直奔周家。
此时,周家正在吃午饭,突然见白善提着菜刀醉醺醺地冲了进来,早已吓得四处逃窜。唯有那个邹広森,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了白善的手,只一下便夺下了他的刀……
想起往事,白长叹一声,感觉自己当时太幼稚太鲁莽。他持刀冲进周家,幸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正在他追悔往事之时,咚的一声,门被踢开,兰言推着一辆自行车出现在门口,只听他说道:
“白善,帮我个忙。”
白善从床上爬起来,道:“什么事?”
兰言道:“和我到我姑妈家去驮点面粉。快点,把你的车子骑上。”
白善满口答应,他简单洗漱一番,便骑上自己用二十元钱买的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与兰言同上坡,过渠桥,途径办公室,他斜眼瞪着门窗紧闭的周家,心里恨的刻骨铭心。兰言催他向右拐朝东方骑去。他们自然的转向旧的国道线,首先就是一个漫长的俯冲,然后又是奋力向上,在平行一会儿,大门口到了。
兰言道:“今天是啥子日子,大门口停这么多车?”
白善道:“别看大门口是路边店,这里却好做生意得很。你看这么早,那些饭店里就有客人了。”
他们再拐右手骑车上了去团部的柏油路。此时的XJ,哦春天姗姗来迟,大地仍是一片姜黄。他们一路闲扯,过糖厂,很快到了三岔路口的加工厂。在兰言的带领下,他们左拐进入了凹凸不平的宽阔的村道。兰言道:“最前面的那个院子就是我姑妈家了。”
兰言的姑妈家姓吕,这是新建的房,一个新生的四合院子,院门还是篱笆墙与柴门。说这是四合院子,其实它只有面南背北的正房一栋和面东背西的厢房两间,正东与正南都是砖码的围墙。还未进柴门,他们便听到了狗叫声。哈哈,白善笑了,院子中,拴着一条黄毛狮子大狗。看它臃肿的身子挣扎着铁链哗哗啦啦地响着,跳跃着扑向他们。白善乐了,狗见的多了,难道还怕你这只困兽不成?
听到狗叫声,兰言的姑妈兰秀珍从屋里出来,她今年不足五十岁,但是无情的岁月却给她增添了无数花白银灰的头发,满脸皱纹也记录了她养育五个儿女的劳苦辛酸,特别是她一身灰白的土布衣服,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清贫勤劳的形象。见是侄儿到来,兰秀珍满脸堆笑,却用埋怨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言语之外,却又舒心多了,如今总算来了。
“你们还没吃饭吧。”兰秀珍冲屋里喊道,“雪芹,快给你表哥他们做饭。”
随着兰秀珍的话语坠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堂屋里飘了出来:“妈,是表哥他们来了吗?”
随即,门口白影儿闪现,白善只觉得眼前异常清亮,但见门内出来的姑娘,白衣白裤白鞋子,犹如白雪公主一般轻盈盈地来到他们面前。她甜甜地笑道:“表哥,表嫂怎么没来呢?”
兰言道:“她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