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亲自出去买酒,恐怕已经让人盯上了。是我太心急、太不小心。”唐绫轻轻叹了一声,虽然祁霄什么都没说,但这里是元京城,万事小心为上。
黄泽献不明白究竟发什么了,不过既然是唐绫的吩咐,他原本照办就是,只不过难免心疼:“人尽皆知我黄泽献贪吃贪杯,我自来元京城后去过酒坊两次,该不至于太过突兀。公子,这酒坊在元京城中已有五年,着实不容易,突然弃之不用,我们在元京城中想要传递消息难免受阻,恐怕多有不便吧。”
唐绫没有证据,祁霄身上的酒气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但以唐绫对祁霄的了解,杏花雨不是巧合,他不能告诉唐绫什么,只能用这种方式暗示他。
“黄叔叔之前答应过我,元京城中一切事务皆听我安排。酒坊里的人不用撤,照常做生意就好,但重要的消息不能再从酒坊走。这里毕竟是陈国国都,宁可小心谨慎,也不能行差踏错半分。”
留着酒坊不撤人,一来以防打草惊蛇,二来为将来留条后路,说不定还有机会借酒坊试探或者迷惑一下玄机营和陈国皇帝。
黄泽献愣了愣,虽不明白唐绫为何如此笃定酒坊暴露了,但他也只能听命,点头应下:“……是,全凭公子安排。”
“另外,昨日你说的袁州府征兵一事,是否查实?”
昨日黄泽献让青岚把唐绫从仰熙斋找回去,为的就是袁州府征兵的消息。之前唐绫让星罗卫留意袁州府,除了袁州府知府突然暴毙之外再无其他,没想到一月过去了,居然有了征兵的迹象。
新知府一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发布屯田令,在定远军驻地不远处圈了块地,伐林开田。这都仲秋了,转眼就要入冬,大雪封山时要开垦田地,谁能相信这只是为了解决袁州府常年入不敷出的税政问题?
陈国开国之初曾沿用军田制,三十年前才慢慢废除。如今又出屯田令,还是在袁州府,其意不言而喻。
唐绫被刺杀一事,陈国迟迟没有说法,现在看来,给一个说法也不会太远了。
“眼下元京城中巡查甚严,户部又刚刚清洗了一遍,我们的人暂时得不到确切的消息。”
屯田令不是一府府衙可以决定,必然有内阁命文,星罗卫的手伸不了这么长,不过像屯田征兵这样的政令一定要花钱,户部才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可惜,如今的户部已经不是过去的户部了……
“明日就是中秋了,君民同庆,今夜各个衙门都有私宴,席开一夜,酒足饭饱总会多说几句的。”唐绫的手指顺着杯盏沿口画着圈,内阁中枢、六部重衙,星罗卫安插不进去人手,但酒楼宴席要收买两个小厮听这些消息却很是简单。
“公子,今日礼部送来帖子,明天司天监会在临仙台祭月,请公子伴驾。”
唐绫皱了皱眉:“那黄叔叔你们呢?”
“使团是外臣,只能与百官一同在临仙台外祭拜。”
“……既然如此,为何要我伴驾?”皇帝召他入宫下棋就罢了,祭月典礼邀他入临仙台是为何呢?因为天策营?
黄泽献摇头,他也不知道,顺手将礼部送的请帖和章程递给唐绫。
临仙台月祭并不算太复杂,比起年终尾祭简化了许多,唐绫受邀观礼需要做的不多,该拜时拜、该跪时跪,该敬香时敬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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