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掌柜脸上那得逞的笑容,让哑姑心中猜了个大概。
她的情绪瞬间崩溃。
"与托尼无关,求求你,放了他吧,与他无关,求求你...求求你了..."
哑姑哭成了泪人,自己受苦,她能挺住。
但因她而使身边人遭罪,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
这事全因她而起,如今却牵扯无辜,这份内疚感让她无颜以对。
"既然如此,你只管照我说的录就是了。
不录,那就开始第二轮..."
蛟掌柜面目狰狞,大声咆哮,手中银勺举起,欲令手下继续折磨那人。
"停停停,别再折磨他了,我录,我录还不行吗?"
哑姑彻底崩溃,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哎呀,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懂了,真没劲。
你让他早点来,托尼也就少受些苦。"
蛟掌柜颇为遗憾地摇头,拿起手机,对准了哑姑...
蛟掌柜开启手机的摄像功能,镜头对准了哑姑,续道:
"若他迟迟不来,我可不敢保证,能留住他的全尸。”
蛟掌柜虽挂着笑容,话中的阴冷威胁却让哑姑感到绝望。此刻,无人能救她于水火。
"哎哎,这样可不成,'哑姑'别低头,抬起头来。
哭成这样,多难看啊,来,给她擦擦泪。"
蛟掌柜对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待哑姑脸上的泪痕被拭净,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好极了,就是这样,眼神得对着镜头。
表情再凄楚些,男人才会心生怜悯。
只有心疼了,他才会不顾一切来找你。
哎,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了你们能早日团聚啊。
来,一二三,开始..."
......
山脚下河畔。
"当当当..."
一阵敲击声,在幽静的洞穴中回响。
小哥身着帅气的黑衫,正持着他常用的短刀,在周遭石壁上探索性地敲打着。
"凭我多年的经验,就知道这一趟下来,免不了要遇险。"
黑虾子坐在一块巨石上,百无聊赖地抱怨着。
他们侥幸避过了海浪倒灌的冲击,此刻正困在狭窄的石窟之中...
海水漫过了他们的脚踝,也将归途牢牢堵死了。
山洞中央躺着一块约莫床铺大小的岩石,黑虾子正瘫坐在上头歇息。
他身旁,是两尊笨重的氧气罐。
“二叔这人就是粗心,潜水服、降落伞,还有那啥运动相机一个不落,偏不让我带上顶顶重要的干粮炒饭。”
黑虾子饿得肚皮直打鼓,瞅着身旁这一堆派不上用场的探险家伙,不由自主地抱怨连连。
“信息我已经传给无携了,我信他定会寻法子的。”
小伙子停下了敲击石头的动静,宽慰道。
黑虾子非但没显出半点欣慰,眉头反倒锁得更紧了...
“指望他?怕是他半路上就得栽跟头。
这会儿,谁也救不了谁咯。”
多说无益,白白消耗气力,黑虾子只想躺平,每留一份体力,便是多一丝获救的指望。
小伙子没搭他的茬,依旧握着小锤,一寸一寸地在岩壁上探索敲打。
虽说这地方已被他敲打不下数十回,但凡有一线生机,他绝不轻言放弃。
“哎,闷葫芦,你活这么大岁数,有没活腻歪的时候,想不想撒手西去?”
黑虾子本就不是能安生坐着的人,静默了片刻,便自行起身,主动挑逗起小伙子来。
如此无聊的问题,小伙子哪里会作答,只管沉默着继续他的敲击。.
“你这家伙,心性倒是不错啊……”
黑虾子自觉无趣,摸出了先前剩下一角的罐头,用拇指挖了些许残渣入口,倒也品得津津有味。
黑虾子话虽多,骨子里却是个心性豁达的人。
嘴上抱怨连连,身子倒是一板一眼地做着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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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小伙子再次敲到了一片岩壁,正细细品尝最后一口罐头残羹的黑虾子,即刻辨识出这声音与别处的不同。
“闷葫芦,这儿你仔细瞧过没?”
“后头恐怕是空腔,你手触的位置,正是连接空腔最脆弱的地界。”
小伙子早已留意此处,甚至对那背后的构造有了几分揣测。
“别摸了,敲开来固然是能,但后面若是石质坚硬,敲开也是白搭,只会把咱俩置于更险之境。”
黑虾子带着几分失落松了手,喃喃自语:
“这么说,咱俩真要在这破地儿窝一阵子了?”
小伙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
“得熬些时日,至少要等这潮水退去,咱们哪儿也去不成。”
黑虾子大感失望,踩着海水,又回到了那块巨石之上,直接躺了下去。
“吃没得吃,玩没得玩,我还是接着补我的觉吧……”
……
千禧大酒楼,城里头最气派的一家酒馆。
今日,薛五家闺女的婚宴,就在这酒馆内举行。
原已十分排场的酒馆,此刻又被薛五布置得更为庄重。
上下里外,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酒馆已被薛五包下,今日唯有他邀请的宾客方能入内。
十几名保安立于门前,另加七八个接客之人严阵以待。
张乾、无携、胖爷和小白,四人坐在他们的金杯面包车中,停靠在酒馆不远处的街口。
“咋办?他们派了这么多人守住门,分明防的就是咱们。”
小白端坐驾驶位,望着这群保安,眉宇间尽是忧虑。
虽说无携不让自个掺和这趟事,自个也只是负责将他们送到此地。
但这眼前的景象,仍旧让她有些放心不下。
“这薛五真是个缩头乌龟的主儿……”
胖爷也按捺不住吐槽起来。
自二叔出事后,薛五无论做什么,皆是躲在暗处,根本不敢正面应对无携。
跟那乌龟差不了多少。
无携抿紧嘴唇,没有言语,今日不管怎样,他都得闯进去。
这点难处岂能阻挡他的脚步。
张乾的目光全落在门前的保安身上,一番打量之下,他发现多数保安应是酒馆的,同那些接待的薛五手下几乎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