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到了老年，父亲却变得慈祥了起来。

坐着轮椅，下半身盖着一条毯子，脸上布满沟壑，分不清哪一条是因为年轻时发怒皱眉而留下的。

老人颤颤巍巍的为两人斟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才说：

“婉婉啊，你弟和你妈一个脾气，认准了就不改了，这么些年了，你也看得出来。

你和爸年轻时一个脾气，见不得优柔寡断，总想要做到极致，做到最好。

这样不好的，会吃大亏的。”

“爸，你也……”

“别拿暴脾气对自己家里人，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主意，爸走过这条路，知道这行不通。”

“商业上，爸没什么能交给你们的了，你们也都有自己的产业，爸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好好的，家人之间别有矛盾，别学爸。”

说着，老人声音就沙哑了起来。

“昨天你们哥过生日，萌萌说半夜在他房间里听到动静我才想起来这件事。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你们哥是个聪明人，打小就聪明，可惜我和你妈当初不会养孩子，给你哥气跑了，才出的意外。”

“爸，你别听萌萌瞎说，她就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瞎寻思，那肯定是什么野猫或者风刮树枝什么的声音。”李凡出言安慰。

“爸知道，爸就是想说，爸无条件支持你们做的任何决定，不管是婉婉想关停产业，把人辞掉，还是凡凡想留下厂子，亏钱也干下去，爸都支持。”

“这个，是你哥当时留下的。”老爷子从轮椅旁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大摞文件。

“都是他还在世时留下的财产，当年买的时候还不是很贵，他没了以后不久就翻了几倍的地价，现在虽然跌了些，但也还算值钱。”

“之前你们妈说要留个念想，一只不让卖，最难的时候哪怕要把这宅子卖了都没想要卖它们，现在给你们了，一人一半，善加利用。”

“还有这些车和古董，都翻了好几倍的价格，要论商业头脑，我们都赶不上你哥啊，他要是还在，估计你们担子能轻松不少。”

一旁坐着旁听的当事人李尘原本还感动的不行，可渐渐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

这咋自己走后风评从褒贬不一变成好评如潮了呢？

自己当时作为长子，确实是通过各种手段搞到了一些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