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黄草回到家后,伙食直线下降。
前几天住在医务室的时候,出的用的都是花杨招娣他们家的钱,她是一点儿一人不知道心疼,每一顿都得有肉,没有肉她就闹,顿顿吃得满嘴都是油。
回到家后,吃的就是自家的了!
自家的,她可就舍不得吃了,连家里母鸡下的蛋她都舍不得,只想攒下来换钱。
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连着吃了好几天的荤腥,回到家后改吃糠咽菜,老太太觉得遭罪得很。
她时不时就后悔,早知道在医务室杨招娣发疯时,她让那个疯婆子捅几下就好了,被捅死了那就死了,要是没有被捅死,那她以后就是杨招娣家的祖宗了,后半辈子直接吃香的喝辣的!
回到家后的王黄草心情很不好,一直拉着一张臭脸,好似被人欠了钱似的,她看啥都不顺眼,不是在骂几个干活慢的孙女,就是在骂找借口躲回屋的钱爱兰,一张嘴巴就没有听过。
王黄草的几个孙女最大的已经十一二岁了,最小的只有三岁,几姐妹因为是女孩子,从小就不受重男轻女的王黄草待见,挨打挨骂都是家常便饭,她们对于王黄草的那张臭嘴已经习惯了。
但是钱爱兰却是越发受不住王黄草的咒骂。
她嫁给吴铁柱没多久,吴铁柱就外出做任务了,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吴铁柱不在家,王黄草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咒骂钱爱兰了。
要不是前一段时间钱爱兰以找工作为由跑去找她远房表姐朱文娟,老太太指不定在家怎么折磨她呢!
“钱爱兰!钱爱兰!你躲屋里孵小鸡呢!赶紧给我出来!”王黄草用力地拍着自家儿子儿媳的屋门,气势汹汹地吼道。
躺在床上感叹自己命苦摊上一个恶婆婆的钱爱兰听到动静,眉宇间的烦躁藏都藏不住,她翻了一个白眼,慢腾腾地去开门:“娘……”
她才一开口,就被王黄草打断了未尽的话。
“娘什么娘!一天天的不是见天儿不着家就是躲屋里,谁家的媳妇想你这样,啥事也不干!我们老吴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摊上你这样的懒婆娘!现在给老娘滚去把衣服给洗了!”王黄草张口就怒喷,口水都喷到了钱爱兰的脸上。
钱爱兰脸黑得跟煤炭一个色了,她抹了一下脸,扯了扯嘴角:“娘,洗衣服的事你都是她们几个干的吗?”
她口中的她们几个正是她的几个继女。